送走瞿式耜后,林纯鸿终于把目光转向了荆州和荆门,这是一块根基之地,容不得一府一州游离于体系之外。
荆州下辖江陵、枝江、公安、石首、监利、松滋等县,实际夷陵州与归州也在其管辖范围内,后来由于设立湖广巡抚,荆州对夷陵和归州的管辖慢慢变成了名誉上,无论是当初的何之源还是后来的高斗枢,命令从未到过夷陵和归州。
自从兵部下文林纯鸿升为副将,并负责荆州、荆门和夷陵防务后,高斗枢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想来想去,高斗枢给夷陵知州童世严和荆门知州程余庆发了一封信函,大意就是大明烽火遍地,贼寇横行,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互相协同抵御贼寇,邀请两位至荆州共商大计。
结果,童世严以事务繁忙为借口,一口回绝了高斗枢的邀请,而程余庆欣然应同,立即自沮漳河乘船赴荆州。
“京师一别,恍然三年,象先兄风采依旧,着实让小弟佩服!”程余庆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府衙。程余庆与高斗枢乃同年,曾同任翰林院编修,互以兄弟相称。
高斗枢携着程余庆的手,进入旁厅,坐定之后,方才苦笑道:“什么风采依旧,丢人都丢到朝堂上了。现在的枝江县,还隶属于荆州府么?”
程余庆大笑道:“不属于荆州,难道还属于荆门?枝江的起运分文不少,都上缴到荆州府,从这点看,象先兄也该知足啦。哪像小弟,一到夏税和秋税时,就愁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下面的县没有一个省心的!”
高斗枢对程余庆的笑声明显不满,冷笑道:“志文老弟今日是来看为兄的笑话的?”
“岂敢!岂敢!”程余庆连声道,“咱兄弟俩现在是同病相怜,理当同舟共济!林纯鸿那厮,托名副将,实乃朝廷之贼,当初,遣兵进入当阳,连个招呼也不打,嚣张跋扈至斯,此气绝不能就这么咽下!”
程余庆义愤填膺,说到激动处,牙关紧咬,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
高斗枢叹道:“若仅仅只是一口气,倒也无所谓!志文老弟难道没看到马世奇的惨状?堂堂朝廷命官,居然被林纯鸿欺压得连口气都不敢喘,为兄担心,马世奇就是几年后咱兄弟俩的写照!”
马世奇为枝江县令,到任之后,被林纯鸿治得服服帖帖,不敢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
程余庆恨声道:“可恨那唐晖,居然装聋作哑,几乎与林纯鸿同穿一条裤子!”
高斗枢冷笑道:“仅仅一唐晖,又有何惧?真正可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