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阳围剿贼寇,这已经大大超出了熊灿的预计,他搞不明白林纯鸿有什么打算,只能坐观其变。在他的心目,只要林纯鸿能顺利将张献忠、罗汝才围剿,他少不了一个运筹帷幄之功。
至于这个运筹帷幄之功有什么用,他暂时也顾不上,好歹要先渡过此劫再说。
熊灿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前程就是一个死局,林纯鸿打了败仗,他吃不了兜着走,林纯鸿打了胜仗,必然将四川和湖广彻底吞入肚,朝廷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又会如何处置他?
要不,就投奔林纯鸿算了?二十余万精锐海军和陆军,三十余万遍布江汉的弓兵,总能遮护自己的安全吧?
熊灿突然觉得一阵羞愧,自己是什么人!是堂堂的正二品兵部尚书、六省总督,怎么会想着投奔一介武夫?
羞愧归羞愧,熊灿想来想去,觉得要做长远打算,要不先将族人从贵州迁移至荆州?
这个想法一经产生,就无法遏制,如毒蛇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
正当熊灿纠结无比时,忽然接到了史可法的行。
熊灿撕开火漆,大略一看,只惊得目瞪口呆,就连行飘到了地上,也没有反应过来。
南阳哪里有两万多荆州军,压根就是画饼,林纯鸿早已将南阳的荆州军调到了皖!
熊灿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大声叫苦:“完了,完了,天下恐怕要乱了,这下如何是好……”
对这条消息,熊灿不敢隐瞒,马上令人唤来了李绍翼,将田楚云出兵皖打击革左五营一事告之李绍翼。
李绍翼比熊灿的表现好不了多少,只吓得两眼翻白,差点一口气缓不过来,就此晕了过去。
李绍翼用颤抖着的双手抓住行,好久才骂出了一句话:“贼子敢尔!吾誓与林贼周旋到底!”
熊灿已经从震惊恢复过来,细细琢磨下,觉得林纯鸿擅自出兵皖,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他见李绍翼彻底乱了方寸,心里也不无鄙视之意,试探道:“李大人,大事不妙,林纯鸿要是反了,天下何人制得住他?”
李绍翼跳起来嘶吼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天下忠贞之士,数不胜数,就是吐唾沫,也要淹死林贼!”
熊灿见李绍翼还未从震惊恢复,只好皱眉缓缓道:“照本督看来,林纯鸿真要造反,直接发兵即可,为何还要借着剿匪的名头?而且,贼寇祸乱原大地,更是他的助力,他为何一根筋地出兵打击贼寇?”
李绍翼大喝道:“自古乱臣贼子,无不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