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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趾红河沿岸位于北回归线以南,属于热带季风气候,除了极个别北部山区外,没有明显的冬天,与广州相差不多。
自从贯彻清野一策后,达官贵人、地主老财还好说,从东部迁移时,多多少少还带了一些粮食和家当,过三五个月不成问题。对普通乡民来说,这三五个月堪称地狱。
交趾虽无冬天,但到了冬腊月,还是会有寒潮的。前不久,就从北部山区吹来一股寒潮,直把乡民们冻得瑟瑟发抖。
况且,粮食已经陷入极度紧缺的窘境。郑梉为了备战,绝无可能拿出一粒粮食赈济,乡民们开始忍饥挨饿。
好在乡民们见聚在交州断无生理,慢慢向四周扩散,相当一部分进入山林,什么树叶、块茎,都采集过来果腹,暂时还未出现饿死人的现象。
郑梉对这一切,着急上火,却无可奈何。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厉兵秣马,等待狄威来攻。
至于主动进攻,想都别想。郑梉怀疑,一旦御林军主力出交州城作战,交州恐怕会发生叛乱,他甭想再回到交州城。
更何况,狄威控制了水道,机动性远远超过御林军,进攻就等于送死。
郑梉的脑子还未秀逗到那一步。
郑梉一想到荆州军中恐怖的火炮,就觉得心惊肉跳。更何况,太平江航道疏通在即,绥靖舰队的战舰随时可以开到交州城下,将数不清的重炮瞄准交州城。
依靠城墙抵挡狄威的攻势,没有任何前途。
郑梉下令,在交州城内到处修筑工事,大肆招募弓箭手,期待着在交州城内流尽荆州军将士的血。
另一方面,郑梉深感兵力不足,有心将南面的御林军调回交州附近,又惧怕阮福澜趁火打劫。于是,郑梉派出使臣至阮福澜处,极言唇亡齿寒之道,希望阮福澜不要进攻北方,如有可能,还应该派兵袭击荆州军腹背。
平叛令中,林纯鸿视阮福澜和郑梉为一丘之貉,并视整个南方为大明故土。
阮福澜很清楚,林纯鸿尚未进攻南方的唯一原因就是腾不出手来,待解决了郑梉后,迟早就把矛头指向他。
基于上述考虑,阮福澜答应郑梉,绝不趁火打劫,至于从腹背袭击荆州军,阮福澜还不想选择如此痛苦的死法,理所当然地拒绝了郑梉的提议。
得到阮福澜的回应,郑梉心头大定,立即将南方军从广德、河静调回,驻扎在美德附近,与交州呈犄角之势,并保持对南定及海阳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