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屋里的其他人全都挺直脊梁竖起耳朵,正襟危坐的样子全像是等待孩子高考成绩的父母。
“男女朋友。”可能是怕干奶听不懂,晁朕说了这话后又换了个比较通俗的说法。“对象。”
“哦哦哦!”干奶笑得眼睛都睁不开,眼角眉梢的皱纹全挤在了一起。
“这……”董馨适时开口,说:“之前也没听安安提起过,我们这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抱歉。”晁朕只说了这么一句后再无半点解释,董馨到了嘴边的话不上不下半天没说出来。于是问起那些昂贵的衣服鞋子,然后全被晁朕一句不知情给打发了回去。
晏安抬头,看向俞珂,问她:“妹妹,你怎么了?”
就这泫然欲泣又拼命隐忍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委屈的人是她。俞珂的眼神在晏安和晁朕脸上流连,纵有千般万般的话要说,也在董馨的怒目下化为了咬牙切齿的一句:“没怎么。”
外头雨势小了下来,肖葵问晁朕有没有离开的打算。晁朕越过晏安,直接问了她干奶:“您方便吗?”
干奶还在呵呵笑,估计都不知道晁朕话里是什么意思,只顾着一个劲地点头。然后,她们那点寒酸的行李就被带了出去。
晏安站在炕上让晁朕背她。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可外头连成一片的车子全都打开了车前灯。一眼望去,这个村落,甚至这片天际都亮得如同白昼。晏安趴在晁朕背上,突然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地就掉了出来。
“现在知道哭了。”仍然是冰冰冷冷的声音,吹经晏安耳朵里,竟然比外头大雨过后的温度还要冻人。
她从今天见晁朕第一面起就知道他在生气,她大概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我特别害怕,他们之前把我关在黑屋子里,我真的特别害怕。”呜呜咽咽地哭出声,也没在乎眼泪鼻涕有没有蹭到人家身上。
“早说了来接你。”
“那你怎么早不来?”晏安毫不心虚地反打了一杷,而后就听到一声混入黑夜的浓郁叹息。
“回家吧。”
走出几步,见门口跪着一人,正是之前耀武扬威好生得意的村长媳妇。晏安听见晁朕问:“死了吗?”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发出遗憾可惜的感叹。
村长媳妇啪啪啪就开始磕头,一口一个有眼无珠得罪了天上的娘娘,只把晏安说得头皮发麻。走出几步后,她问晁朕:“他要真死了,那我……”
“肖葵去看过,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