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博远看着季小凡的时候神色复杂，这段时间他可以开口讲话了，只是语速慢，讲的也不多，一直在适应。
季小凡看着他要坐起来，伸手将他扶起来，给他背后垫了个枕头。
韩博远坐好之后，他看着季小凡，目光总仿佛含着万分歉意。
“景沉其实很早就回来了。”
季小凡微怔。
“他受伤了，那时候在治疗，怕你担心，不让人告诉你。”
季小凡在听到韩景沉受伤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他怎么了？哪儿伤着了？”
“胳膊中弹了，加上他违抗命令，被罚了，这会还在关小黑屋呢。”
季小凡错愕，“他不是都退了吗？”
“是领导为了给他个教训，省的以后再不知道天高地厚。”
季小凡听着韩博远的神色并不担心，知道韩景沉应该是没太大的事情，只是小惩大诫一下。
“那他的伤？”季小凡主要担心他的伤。
“他身体壮的很，伤没有什么大碍。”韩博远说完，看向了季小凡。“小凡，对不起。”
季小凡有些懵，韩博远说什么对不起？
“韩叔叔，您跟我说这话做什么？”
“叔叔是替韩家说的，韩家对不起你，如果不是韩家作孽，你跟景沉也不会......”
韩博远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季小凡心里哐当一下，沉落到了谷底。
韩博远是知道的！
季小凡脸色煞白，不论走到哪里，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提醒她这件事。
韩博远没有注意到口罩后面，季小凡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颊，而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季小凡。
“小凡，我生的儿子我了解，他是个混不吝，他不会管世俗如何看待你们，也不会管以后亲友如何，他根本不在乎，你跟他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谁也挡不住他。他小时候，叔叔就做不了他的主，现在叔叔更加的管不住他。小凡，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不能跟着他一起犯错，叔叔知道你七年前离开，不是他们说的嫌贫爱富，而是为了那混小子好，这些叔叔都知道。错了就是错了，我父亲对不起陆家人，更加对不起你奶奶，他罪孽深重，我不是为他求情，叔叔只希望你能冷静理智一些，不能由着那混小子拉着你一起跳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季小凡觉得自己全身的血仿佛都凝固了。
她跟韩景沉在一起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