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基地到离深远镇最近的火车站,绝对称得上长途,而这意义上的长途对肖宗忱来说,难熬程度至少要乘以二。
所以那把薄荷,他是打算撑到下车的。
“同志,麻烦出示一下您的车票,换一下乘车牌。等您你快下车的时候,再把票还给您。”乘务员是个年轻小姑娘,一到这个包厢,眼睛就亮了一下,准确走向肖宗忱,笑得极为真诚地说道。
然后回头冲面色有异的其他人道,“各位也都准备准备。”
乘坐卧铺的,上车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都要把卧铺票换成乘车牌,到站前三十分钟,乘务员会来提醒下车,同时把乘车牌换回来。
肖宗忱对这套流程不陌生,利索递过去了车票。这车厢里还有头一次坐卧铺的,本来还有些疑惑,但看肖宗忱这样做,也利索地把票递了过去。
这人虽然抠门,但看起来不是一般人,跟着做总是没错的。
乘务员没等到肖宗忱开口,略有些失望,但身上工作还没做完,只好依依不舍地走了。
“哥们,那乘务员小同志好像看上你了啊。”肖宗忱上铺的年轻男人揶揄道,“你们要是一个地方的,处对象也挺好的,小姑娘工作稳定,长得也俊……”
话没说完,就被肖宗忱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上次匆忙离开深远镇,是接到基地电报让迅速返回,考虑到当时褚西高烧才退,人虚弱不堪,这才把人留在深远镇。
如今项目研究另有专人主持,便回来接人。
想到褚西,就不免想到褚明国褚工,原本已经准备宣告死亡的人,最后却被一个跟医院领导有亲戚关系的游医给救回了一条命。
但人只清醒了片刻功夫,大约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一睁开眼便把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没记录到任何东西上面的核心内容交代给了领导,之后便陷入深度昏迷。
喊他回去,是因为没有人理解并顺利切入褚明国核心研究内容,这才想到了他,叫他去继续研究主持褚明国负责的项目。
原来的研究在之前基础上,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加上这核心内容,倒也不难,熬了十多天,终于确定这个方向是可行的。只是国家的经济条件有限,必须找到成本低廉,但威力不减的替代物……
他的研究领域不在中子上面,进度太慢,若是褚西能够将褚明国唤醒,或者将这核心内容交给褚明国的老师,那个中子系统研究的奠基人,九十年代以前,应当可以投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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