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西是在小寒这天回到的首都,虽然再过两天才是腊月,可入眼所及之处,年味儿渐浓,路上偶可见几个采买过年货,乐呵呵往家走的当地居民。
出租车司机难得见这么顶漂亮的人儿,还沉静礼貌,视线扫过后视镜,终于忍不住开始叨叨,见褚西虽不怎么说话,但偶尔也给个回应,便兴致勃勃地从首都的各个景点开始,说到时政新闻,说到民生,又从民生绕回到她此行的目的地。
“姑娘,你怎么要去那地儿?”司机不解,“现在出游的人,一般去墓地,不都是去革命公墓看看吗?”
褚西缓缓把落在车窗外的视线收回,声音略暖,带着笑意,“去踩踩点。未来,或许会有一个人,与我比邻而居,葬在那儿。”
一路上滔滔不绝,一个人也能侃侃而谈的司机师傅:“……”
大约是因为褚西这么淡然又惊悚的一句话,直到到了目的地,热情健谈的司机师傅都没敢再次开口。
八十年代末,出租车并不是太多,离了市区,就更少了。
这边不好打车,出租车师傅也不想空车回去,早前便商量好,多给十五块,他在外面等着她,再一起回去。
这会儿看褚西进了陵园,忍不住咂摸了下嘴巴,一边点了烟,一边喃喃道,“幸好是上午,要是超过中午十二点,给再多钱,这趟儿也不走。”
这姑娘吓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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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陵园是九十年代末才被正式批准的,现在内里跟以后,暂时没什么可比性。
径直走到前世给两人定下的墓地处,褚西笑了笑,现在这儿还是片空地,但与她来说,想找到并不难。
“上辈子,你是葬在这儿的。”褚西蹲下,轻轻抚了抚那丛立在坟墓正中的枯黄茅草,声音渺远,“这辈子,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葬在这儿……”
上辈子的父母,这辈子没了影儿。
这辈子的他大约也是不存在了的吧?
“你以前告诉我多做有意义的事,就能心想事成……”揪了揪那茅草,褚西有些生气,“现在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心想事成吗?”
没有恨的人,也没有……爱的人……
“我一个人,很没有意思。”褚西恨恨打了一下那茅草,下一秒,“嘶”了一声。
茅草边缘锋利,即便是枯黄了,威力仍尚存。瞅着小指上冒出的血珠子,褚西定定看了许久,长长叹了口气,才拿手帕摁住。
“行吧,我好好活着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