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而且说不定现在已经改嫁了。我奶也死了……”褚西油盐不进的模样,声音里都带着冷漠,“没人管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孙老头:“……”
“你小师弟医术不错。”褚西吊儿郎当地道,“说不定我把他弄到手,我爸能好得更快。您说是不是?”
孙老头刚才那一脚动静太大,后来又是听不太清的争吵声,怕出了什么事儿,小护士和医生都冲了过来,就连隔壁病房能动的人也都过来了,想着能帮点忙,就帮点忙,制止冲突。
结果一到门口,听到这两人的对话,都懵了。
啥情况啊这是?
再听到这句把孙医生小师弟弄到手,都呆若木鸡。
虽然已经八十年代末期,但在西北这块,民风并没有这么开放。人家粗犷爽利不拘小节是真的,可这个把人勾搭到手啥的,就是有人想过,也没有放在明面上说。
一时间,只看着她,啥话都说不出口。
孙老头盯着她眼睛,见她似乎真准备这么做,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是说了最少一个月,最多俩月你爸就能醒来吗?你你别做傻事儿。”
还别说,褚西说她自己有钱,孙老头还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她带来的东西,除了那些当礼物送出去的,个人用品也极为精致,见他好奇,就还跟他说了。
都是些之前的东西!
就今天身上穿的羊毛衫和羽绒服,都还是国外的牌子,算起来,都是大城市里普通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褚西笑笑,低头,对着床上的褚明国喊了一声,“爸。”
孙老头烦躁地跟她视线看过去,就看到满目赤红的褚明国,他懵了一下,揉揉眼,声音有些不可思议,有些飘,“诶,醒了?”
褚明国确实醒了,早前,他就隐约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后来,这声音就越来越清楚,直至完全听清楚。只是脑子钝钝的,有些转动不起来,对这些话里的意思,无法进行思考。
有时候认真思考的时候,人就又睡了过去。
最近这段时间,他耳朵边出现的声音更真切了一些,“母亲”、“女儿”、“国外研发水平”这些字眼,刺得他难受。
他记得母亲的生日,记得女儿的生日,知道母亲今年多少岁,也知道他那个只在小时候抱过的小乖乖今年多大。
她还小,他得醒过来,告诉她,这样不对……
挣扎到绝望的时候,他终于艰难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