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后又问:“如今方苗苗死了,暗中议论者纷纷,你又如何处理此事?”
“回太后娘娘,方夫人只有方小姐一个独女,如今骤失,悲恸惶然皆有。我已经拜方夫人为义母,允诺为其养老送终,另承诺方小姐所有丧葬银子。也算是为祖母恕罪,毕竟此事多少还是因我而起。”
萧遥的说话十分诚恳,处理事情也比钟太后想象中的更加周全。
钟太后这才缓了缓语气,徐徐道:“哀家只是不明白,是谁给了燕如荇勇气,敢来挑衅哀家?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为方苗苗在明处,哀家就不知道袁云雯了?”
这萧遥还真不知道。
他有点茫然回答道:“回太后娘娘,下官没有听说袁小姐此人,也不认识此人。绝对没有二心,请太后明查。”
钟太后观萧遥神色,的确是不知情的样子,冷冷道:“这个哀家管不了,不过你也不必回去告诉燕如荇,等着看她如何将袁云雯,推到你面前。免得哀家做恶人,挑拨你们祖孙感情。”
“是,下官明白。”
萧遥没有觉得钟太后是在挑拨离间,也没有打算回去同祖母对质,问个清楚。
因为要是祖母没有这个意思,说来难免伤了祖孙和气。要是祖母有这个意思,自己已经提前知道,自然会防范,定然不会让她得逞。
钟太后看着恭恭敬敬的萧遥,虽然一身尘土,略显狼狈。可那芝兰玉树的气质,仍然萧萧如松下风,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微叹一口气道:“萧遥,为人子女,孝顺是天经地义,可也不能愚孝。”
“是,下官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萧遥如今态度十分良好,无论钟太后说什么,都是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那你说说,你家有祖母如此,哀家怎敢将掌上明珠托付于你?哀家捧在手心的人儿,怎么忍心让别人糟蹋?”
萧遥忙重重磕头道:“太后娘娘言重了。明珠是君,我同祖母都为臣,任何时候都是先讲国礼,守君臣之道。而不会让家族伦常,凌驾君臣之上。”
钟太后看萧遥想得明白,终于脸色缓和了不少。
“萧遥,哀家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否则明珠也不会同你有契盟。可这世上之事,成人之美者少,落井下石者居多。你还有两年多的孝期,明珠也还年岁尚轻,未来变数很大。”
萧遥听明白钟太后的言外之意,忙拱手道:“太后娘娘放心,我一切尊由公主决定,无论如何我心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