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灾厄终于还是露头了。
两公里之外,泰勒放下望远镜,面色有些难看。
他猛灌口酒,将瓶塞拧紧,丢给我。
酒,是老爷子心爱之物,常常手不离酒,酒不离手。
今儿个反常,把酒瓶子丢了,可见事态的严重性,已经到了很紧迫的地步。
“蜘蛛......”老公爵喃喃自语,打了个寒噤,将望远镜递给我:“你也看看。”
刚拿起望远镜,老公爵的声音又再度传来:“深吸口气,能好受些。”
猛吸口气,举起望远镜,刚一看清,顿时一口气喷了出来。
蜘蛛,大大小小的蜘蛛,从刀口状的裂洞里,崩豆般往外冒。
小的比狼大,大的比猪壮,嘶嘶低鸣着,朝着艾瑞城的方向狂奔。
知道的明白是要去吃肉,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赶着去投胎。
将望远镜递给阿喀琉斯,后者看了一眼,眉头皱的能挤死蚊子。
“后悔不?”我苦笑着问阿喀琉斯:“来趟这趟浑水?”
将望远镜递给奥力会长,阿喀琉斯深吸口气,面色难看,却毫无悔意:“我做事,从不后悔。”
“嘿,你跟我脾气真像”我打趣他道。
阿喀琉斯瞥了我眼,没再言语。
无趣地摸了摸鼻子,就见奥力会长直打摆子。
揉揉眼睛,我不敢置信道:“奥力会长,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
他放下望远镜,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无穷无尽的喜色:“就是太......太激动了。”
“呃,您可真是好雅致”撇了撇嘴,我有点无语:“还以为您和我一样,都是被吓得,原来是激动地。”
奥力会长在智谋方面远胜钢锤会长,这让我忽视了一个事实——他也是个战斗疯子。
蜘蛛大军足足冒了半个多钟头,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瘆人的嘶嘶声,好像幽魂的啼哭,不断萦绕在我们耳边。
队伍里,不少女性冒险家瑟瑟发抖,男性冒险家也只在表面上看起来比她们更加坚强,倘若冷不放的拍一下肩膀,肯定会发出比女性更加尖锐的惊呼。
我很鄙视隐藏在他们彪悍眼神深处,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恐惧。
虽然我也被一声声哀嚎弄的头皮发紧,心惊肉跳。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我惊得拔刀就砍,却发现刀拔到一半,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