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走进屋子，见到里面，桌子掀翻几张，同时地面上有很多玻璃渣。
一个男跪在地上，脸上有一些青肿。
在男人旁边不远处的门口，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她的头发很乱，眼睛红着，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涸，显然是刚哭过。
那个跪在一个手臂有纹身的男人面前的中年男人，就算还没有问题，也可以从长相轮廓里认得出那是水生的父亲水富成。
水生一冲进去，立刻把水富成给扶起来，“爸，你在干什么？”
水富有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水生，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都怪我好赌，如果我不赌的话，就不会借那么多钱，就不会欠下这么多债……”
纹身男人看了一眼水生，鼻子轻哼道：“你是水富成的儿子吧，你回来得正好，你爸欠我们三百五十七万八千。不过智哥说了，零度就不要了，你们三百五十七万就行。”
水生眉头皱了皱：“之前不是说了三百一十五万吗，怎么突然间又增加了这么多。”
纹身男人道：“三百多万，每天都是有利息滚动的。还有，你爸刚才又借了三十万来赌。”
水生脸色顿时沉一来，转过头，眼睛带着愤怒，想要喷出火来。
水富成身体缩了下，解释道：“我这不是想再拼一把。只要运气好的话，很快就将三百多万给赢回来，到时把钱还了，我就准备戒赌的。只是没想到，我前面已经赢了一百多万，谁知道一下子就输掉，所以……”
如果眼前这个不是他爸，水生真的会气得一脚对着他的脖子踢过去。
纹身男人从身上拿了一张纸出来，上面有一些打印着的文字。
“这一张是你爸同意将房子卖给我们抵债的凭据。”纹身男估水生面前晃了下，接着又收了回来。
“从现在开始，这一栋房子就是智哥的了。智哥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他给了你们三天时间搬东西。三天后，智哥来收房子。还有，这栋房子智哥看在大家都熟悉人的份上，抵了两百五十七万。剩下的一百万，麻烦你们想办法。三天后，智哥来收房子的时候，一并还上。”
水生握紧拳头，就想一拳对着纹身男人打过去。
可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原本水生就在想，假如真的要走到这一步，房子还是要卖的，然后问陆森借一百万。只要把债还了，他觉得他爸会戒赌。
现在想一想，这真是相当讽刺。
他爸是不会戒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