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鼻子竖挑眼的,好似辱没她的身份一般,哼,她不让我舒服,我还能让他们好过?她再官家姐儿,到我跟前也得受着婆婆气!我老婆子活了半辈子,到死还怕落个恶婆婆的名声?呸,好好日子里,又提那死人做什么!”
说的一屋子人都笑,说道:“好啊,原来是那大姐儿一锄头打得夫人心眼里去了!”说的苏老妇人也笑,道:“小蹄子们,好像老夫人我是个贱命一般!”正热闹着,忽的想起全哥,忙四下看问道;“全哥呢?如今可是用到他了,抱他来我带他出门。”
有人回道:“前几天夜哭,青姐儿说是想姥娘了,昨日就抱着上京去了。”
气的苏老妇人拍散了棋盘,道:“唤他爹来!眼里可有我这娘半分!那还算什么姥娘,倒像是嫡亲的奶奶!我倒成了外人!”慌得一屋子人劝不迭,老夫人破着嗓子骂了一通也没消气。
日头升高的时候,林赛玉停了手里的活计,扯着锄头走到树荫下,刚要抬胳膊袖子抹汗,就见苏锦南递过锦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迟疑一下接了过来,一面擦着忽看到树荫下长着一大片地木耳,顿时笑得眯眯眼,将锄头推到苏锦南手里,几步过去摘了起来。
“要这些地衣做什么?”苏锦南忙跟着看去,见她已经摘了许多用衣裳兜了,笑着站起来。
“大官人,你今日无事,不如到我家吃顿便饭可好?”林赛玉笑着,指了指衣裳里的地木耳,“家里还有猪肉,回去给你炒了吃,尝个鲜可好?”
那是再好不过了,苏锦南心里道,但迟疑了下,只怕对着妇人名声不好,便说道:“只怕叨扰了……”
话没说完,就见那妇人摆摆手,微微一笑道:“劳烦大官人帮我扛着锄头呗,算我谢谢你,”说着想了想,补充道,“英儿到午间就回来了。”
听她如此说,苏锦南一笑果真扛起锄头,同时招呼一旁牵着驴吃草的小厮,要请林赛玉骑了,林赛玉摆手拒绝,道:“哪里有那么累,走着好。”便不再强求,保持距离跟她慢慢走了回去,一路上听那妇人唧唧咯咯说个不停,不由皱了皱眉头,隐忍片刻还是问道:“大娘子,你若是心里不痛快,就与我说说,别自己闷着。”
见那走在身前的妇人身形一顿,脊背僵了僵,似是用鼻音嗯了声,也不回头,走了片刻,才低声说了句“多谢大官人这份心。”那声音低低柔柔,苏锦南只觉得似是一双手捏住了咽喉,一口气就要喘不上来。
小厮将驴拴在门前,苏锦南才跟那妇人进了家,见院子里葫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