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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王安石辞相远离朝廷已经有两年了,但却是官拜荆国公兼司空中、集禧观使,苏锦南与林赛玉不敢怠慢,忙整着衣衫迎了出来。
出了屋门,就见一身布衣的王安石正在给栓在树上的驴喂大饼吃,身边只有一个小童跟着,另有几个村童围着看,一面叽叽喳喳的喊着“王老头,王半山,让我们骑骑驴呗。”路过的村民见了他,也只是微微点头憨厚的喊一声:“王半山,不是你家媳妇把你叫回城里去了吗?怎么又来了?”也有人喊道:“半山先生,你得空帮我给我儿子写封信可好?”,王安石均是嗯嗯啊啊的回答了,任谁也看不出这位头花白衣着简朴的老头,曾是与皇帝诸臣当朝应对的,论新法咄咄逼人的大相公,完全就是一个山野之人。
“大娘子,我昨日想了,好容易出的苗,我都种了,大娘子可种什么?”王半山见他们出来,受过他们夫妻的礼,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话虽说这,到底是舍不得那红薯苗,又怕这对小妇人因自己的身份而不得不让步,脸上的神情便是为难而又不舍。
林赛玉便呵呵笑了,心里很是暖洋洋的,因王安石这段几乎日日住在半山楼不走,他的夫人吴氏实在担心,昨日特地亲来将他劝回家去,不料这一大早竟又回来,只为了担心她林赛玉没东西可种。
“先生,这就跟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先生放心种去便可,小妇人自然亏不了自己的地。”
听她这样说,王半山便一脸释然,捻须道:“如此老夫就放心了,俗话说君子不夺之美,老夫一时心切只怕唐突了大娘子。”
林赛玉便抿嘴笑了,道:“能由先生种出来,想必红薯也是荣幸的很。”说的王半山乐了,不顾小童的话劝着回去,又忙忙的叫着林赛玉去看那暖如盛夏的育苗间了,一面看着一面听林赛玉详细说着什么“苗床管理的基本要点是以催为主,以炼为辅,先催后炼,催炼结合,以控制温度为重点”,一面忙那笔飞快的记着什么似懂非懂的“前期高温催芽;中期平温长苗;后期低温炼苗”。
如今的林赛玉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苏锦南自然是百般内,二人全身都披上一层似真似幻的薄雾。
又过了七八天后,一批红薯苗在王半山激动的注视下,被林赛玉剪了下来,四周的佃户们立刻接了供神一般裹泥放到筐里,而王半山则立刻拿起纸笔,开始详细记录林赛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拔苗前不浇水,拔苗后浇透水……头次不追肥,二次追肥,切记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