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能听到所有的动静。
但她就是闭着眼睛,不愿意清醒过来。
想着夜墨就坐在她的身边,她便觉得,是一个讽刺。
他总是能出现在简安宁最有需要的时候,大晚上的,简安宁随便的一个电话,便能将他轻易的叫出来,洛言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她想,自己是不是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待遇?
最后得出的答案,是没有。
因为她遇到麻烦的时候,她最不愿意麻烦依赖的人就是夜墨了,所以自然夜墨也不会出现在她最有需要的时候。
车内的人,一路无话。
夜墨挪过视线看向身侧——
她的脸上生出层层倦意,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米色的长风衣从她身上滑落,掉至她的腰间。
夜墨不紧不慢的替她将风衣拉了上去,重新盖住她的身体,沁着凉意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洛言的肌肤,让她心头下意识的咯噔了一下。
两个半小时后,车子在公寓楼下停好。
车程太久,洛言这下,可是真真实实的睡着了。
简安宁本想提醒洛言下车的,但夜墨却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他轻微小心的将洛言从后座抱了出来。
简安宁见状,连忙往前快走了两下,按下了电梯。
夜墨抱着洛言上了电梯,随后到了洛言公寓门口。
他小声的示意简安宁,怕打扰了怀中的女人睡觉。
“钥匙在我的西裤口袋里,帮我开一下门。”自从上次撬了洛言的锁好,夜墨便叫人重新安装了一把锁,还顺手拿了一把备用钥匙。
这把钥匙,他随时带着。
简安宁下意识的想跟着夜墨一起进去看看洛言,但夜墨却制止了她。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他语气平缓,不起丝毫波澜,但却带着一股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疏感。
简安宁咬紧了下唇,同样的,脸上情绪也很复杂。
但终归她什么都没多说,只是默默的走了出去。
夜墨抱着洛言回到了卧房,将她轻放在床上,抬起手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整条手臂都麻木了一样。
左肩上的伤口似乎总是无法愈合,它会在它要好上的那一刹那,又突然裂开。
他想起前不久和洛言协议离婚的时候说过,等他肩上的伤好了,他们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可这会,他居然在想,若是这肩上的伤口永远都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