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到底还是你老子!”
“你以为我稀罕?要不是生来没得选,我倒情愿自己一出生就丧父!”
“你……”
“还有,要不是我哥临走前交代过,你真以为我愿意管你?”梁桢提高音量,“梁国财我不妨告诉你,今天之所以我还愿意站在这跟你费口舌,不是因为你是我父亲,而是因为我哥,我哥走前让我答应必须管你,而我不想他生前苦了一辈子,死后还要不得安宁,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你回不回芦家坪?如果回去,上次签的那份协议还作数,我会每个月给你打五百生活费,如果不回去,我的耐心也就到此为止,以后你要再来骚扰我,别怪我不客气!”
她一口气说完,往前又进了一步,逼到梁国财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
“我什么脾气你应该清楚,反正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逼急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后巷内闷热潮暗,偶尔有一丝风,但梁桢眼底那抹煞寒却如冬日里的冰刀子。
梁国财后脑勺下意识地觉得抽疼,他那有一道疤,当年被梁桢敲的,应该是有次她母亲又出逃,被抓了回来,梁国财把人摁在地上打,打得眼红了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只感觉脑壳突然“哐当”一下像是被人敲了一个洞,当时瞬间还不觉得疼,只是脑眼昏花,捂着后脑勺转过身去,梁桢站在身后,手里死死握住不知哪里弄来的一根棍子。
那时候她才几岁?五岁还是六岁?可是五岁还是六岁的小姑娘,往人脑袋上开瓢的时候丝毫没有惧意,眼神跟现在一模一样。
梁国财猛地哆嗦了一下。
“神经病!”
他推开梁桢,腿站不稳又往旁边闪了两步。
梁桢眼中煞寒收尽,又恢复平时冷清模样。
“给你三天时间,自己考虑清楚,还有,如果下次再敢对我动手,我会直接报警!”
她扭头转身,从夜总会的后门进去,正打算离开,黄毛儿突然从前面窜出来。
“大嫂不好了,丁哥跟人在街上打起来了。”
“什么?”
“就在前面路口,好像是为了个女人,哎哟我也说不清,你赶紧跟我去看看。”
小黄毛拽了梁桢就往外头跑,出了夜总会就是条主街,两边花花绿绿挂满了灯牌。
这个点街上已经很热闹。
“不好,把巡捕招惹过来了!”
果然听到了巡逻车的鸣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