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桢想了下,她有想过可能陈芝兰对她还有点印象,只是不愿或者不敢认,但是自己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种可能性。
她情愿相信陈芝兰已经认不出她了。
“变化应该挺大的吧,我小时候特别瘦,当然,现在也不胖,可是小时候是那种营养不良的瘦,而且皮肤也比现在黑很多。”
她小时候家境很差,可能一日三餐都吃不饱,骨瘦如柴也很正常,再加上山里风吹日晒,钟聿完全能想象出一个脏兮兮干巴巴的山娃子模样,忍不住去捏梁桢的脸:“那你后来是怎么变得这么皮光肉滑然后来祸害我的?”
原本讲着挺悲的事,梁桢却被他逗得笑了下,推开他的手:“别闹!”可这笑容也只持续了很短的两秒钟,又低头,说:“可能皮肤像她吧。”
她不说“妈妈”,只用“她”这个字来代替。
钟聿回忆芝兰小馆的那个老板娘,市侩,小气,斤斤计较又有些聒噪,搁菜市场应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市井妇女,但印象中她皮肤确实还可以,至少在那个年龄里面,且需要日日操劳的中年妇女里面,她应该算底子很不错的了。
“我记得当时去店里吃饭的时候还有一个男孩,那是她儿子?”
“嗯,她从芦家坪跑出来之后就回了泞州,重新找人结婚生了儿子,就是你在店里看到的那个男孩。”
钟聿听完忍不住发笑,“那我们还真是巧了,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还有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兄弟姐妹。”
梁桢真是被他说得又气又想笑,“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特别…特别……”
钟聿:“特别什么啊?”
梁桢眉头皱了下:“我一时也说不上来,但就感觉什么事到你这就都不算事了。”
钟聿又笑了笑,“是么?那你这算是夸我还是贬我?”
梁桢不假思索,也笑着朝他摆了个星星眼,“夸你!”
钟聿很开心,把人揽到自己腿上,揉着她的发顶在她耳朵上亲了口,隔了一会儿开口问:“你之前每次去那里吃饭,看到她都会很难过吧?”
怀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特别是每次看到她跟她儿子唠叨的时候,尽管也没什么耐心,脾气很暴躁,可是我还是会妒忌。”
钟聿完全可以理解这种感受,就如自己当年在杂货铺门口看到那个女人给她小儿子讲故事一样。
生命中无比渴望却残缺的一部分,在别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