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送去医院的时候很严重,不过抢救之后现在好了很多。“
梁桢想起前几天在南楼陪老爷子吃饭,就因为咳了几声气都喘不上了,当时梁桢也吓得要命,不过想想也很正常,七十多岁的人了,半年之内进医院抢救了两次,抵抗力和免疫力都跟不上了,一场风寒咳嗽可能就会去掉半条命。
“现在没事了吧?“梁桢坐过去说。
钟聿摇头,却没吭声,他实在不知道“没事“的概念是什么,只把身子靠过去往梁桢怀里钻。
梁桢顿了下,抬起手把人接住。
他什么都不说,却更能让她感觉到他此时的脆弱和不安。
梁桢用手揉着他的后颈上的那块皮肤,问:“为什么昨晚不给我打电话?“
“太晚了,再说给你打电话有用?你又不是医生。“他后背躬起来,将整个脑袋都埋在梁桢胸口,所以出来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梁桢像是被迫抱了个巨型人偶,她不觉叹了一口气。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总觉得他什么事都不跟她说,心里多少有些郁闷,起码也该发个微信让她知道啊。
“我不是医生,可能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可以去医院陪陪你对不对?“
这话刚说完,怀里的男人似乎僵了僵,抬起头来,梁桢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眼皮下还有熬夜出来的青影,略略出神的黑眸。
他就那么痴痴呆呆地看着梁桢,梁桢被他看懵了,抱住他的脸笑了下,“怎么了?“
钟聿不说话,脑袋往上顶,离梁桢的脸更近了些,两人的呼吸几乎都缠在了一起。
梁桢被弄得莫名其妙,“干嘛这么看着我?“
岂料钟聿眉头一皱,又缩了回去。双手抱住梁桢重新钻进她怀里。
梁桢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本来想亲你一口,但是想到我还没刷牙,算了?“说完他在梁桢怀里重新趴好。
当时梁桢就是觉得??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明明那么高大的个子,一身硬朗筋骨,可是趴过来的时候身上每根汗毛都好像随之耷拉了下来。
他不说内心的恐惧和担心,但是梁桢却能感同身受。
五年前她独自守在医院病房,看着梁波日复一日的消瘦,虚弱,直至无法进食??如果亲人的离场犹如谢幕,你阻止不了他的结束,只能坐在观众席上眼睁睁看着幕布合起来,那种孤独。痛苦和难以名状的恐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