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理智。
梁桢知道钟盈易怒易爆。且有时候会不分场合,但今天是老爷子的葬礼啊,周围围了好些他生前的亲朋好友。
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钟盈,你冷静一点,时辰已经快到了,你是不是该??“岂料梁桢还没说完,钟盈直接把矛头转了过来。
“你是谁?你又是哪位?钟家几时轮得到你一个惯三来说话了?“
梁桢当时听完心里就一个大写的“日“。
说实话她最近几天因为老爷子的事整个人也一直处于一种极度抑郁和疲惫的状态,谁比谁好过一点?
“有意思吗?“她冷冷面向钟盈,“就算你对我有诸多不满,平时夹枪带棒我都忍了,但今天是爸的葬礼,就算你不分场合也得看爸的面子,他老人家还没入土为安,你就想这么当着他的面跟我吵吗?“
或许钟盈没怎么见识过真正的梁桢,以往她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故作清高实则虚荣卑微的女人,而自梁桢嫁入钟家开始她也确实收敛了很多脾气,起码在场合上她尽量做到谦卑恭良,维持好“钟太太“该有的面貌,然而她骨子里却不是啊。
梁桢这番话说完,钟盈以至于四周很多人都有些发愣。
这还是他们眼里那个总是沉默不言,默默无声的钟家儿媳?
“好了盈盈,你爸在天之灵,知道你孝顺了。“大概也是觉得事情弄得太僵了,蒋家那边有人过来劝,把钟盈拉到一边,“来,时辰也不早了,让你爸入土为安吧。“
“是啊,盈盈,让你爸上路吧。“
众人相劝,像是在哄一个不大懂事的孩子,最终钟盈还是妥了协,她被带到蒋玉茭边上。
老太太伤心过度,压根也没什么力气去管这些事。
最后在一通混乱的哭声中,坑被一锹锹填上。
梁桢带着豆豆站在人群中央,记忆中那天真的很冷,又是在山顶,风刮过来的时候感觉跟下刀子似的,她听着周围悲恸的哭声,眼中干涩,毫无泪意,唯独觉得生命空茫。
老爷子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他入土之时还要看一场家庭闹剧,而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唯一的宝贝儿子从头到尾没再露面,都没来送他最后一程。
众人下山的时候已经傍晚,天色渐暗,云层厚重,梁桢牵着豆豆走在最后面,又回头看了眼。
汉白玉砌成的碑立在寒风中,后边是连绵起伏的山体和积雪。
“跟爷爷再见。“她抱起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