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自己父亲的追悼会说走人就走人,说撂摊就撂摊,留你忙前忙后替他收拾烂摊子,他还故意关了手机,他多大了,还是当年那个刚满二十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唐曜森也来了脾气,说话自然不大好听。
粱桢被他一通吼得怔了怔,但很快就反击:“他小孩儿也好大人也好。那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没权利干涉,也不需要你干涉!另外谢谢唐先生这几天对我的照顾和关心,我心领了,但也烦请你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尽量跟我保持距离!“
粱桢也不客气,洋洋洒洒说了一通直接怼了过去,怼完将通话掐断,气鼓鼓地开始重新往山上走。
这边唐曜森也是被她气得够呛,这死丫头是好赖话都听不懂,油盐不进,可转念一想,他到底还是不甘多余心疼。
以前她连恐怖片都不敢看,那会儿有段时间她住在他郊外那栋老洋楼,晚上如果一个人的话都必须亮着全屋的灯才敢睡,现在却可以为了钟聿半夜进墓园找人。
女超人吗?呵,还真成女超人了。
或许是跟唐曜森吵了一架,原本极度恐慌的心情反而被稀释了一点,后半程路倒没那么害怕了。
一点左右粱桢总算登顶,山顶上更冷,风更大,但周围灯要亮一些,墓碑也不多,毕竟是整个墓园最好的区域,寸土寸金,并不是谁都买得起。
粱桢凭记忆找到钟寿成的碑,然而心拔凉,碑前除了一些贡品和花之外什么都没有。
钟聿并不在这里。
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粱桢简直气馁得不行,抬手使劲搓了下被冻僵的面孔,看了眼时间,一点都过了,
粱桢不得不重新把围巾裹上,正准备扭头下山,听到旁边树丛里悉悉索索一通动静。
她觉得心脏又整个揪了起来,但还是摒住气息往树丛那边靠近了一些。
紧接着又是“噼啪“一声,粱桢觉得心都提到了嗓门眼,直至她走过去看到里头一点微红的火星,树杆上靠了一人。
粱桢用手抵住嘴,努力匀了口呼吸,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
“钟聿!“良久之后她才尝试着喊出声音。
原本坐地上抽烟的男人转过一点身,微光中模糊分辨来人,粱桢也总算看清了,简直又气又恼又欣喜。
她扯掉裹在脸上的围巾几步跨过去。
“你有病是不是?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一个人大半夜跑到这来玩失踪,有意思吗?啊,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