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通知必须封锁消息,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么大的事早晚会被人知道。
短短一个上午陆青已经接了无数个电话,有派出所那边的,公司员工的,那些已经嗅到味的媒体记者也开始蠢蠢欲动,在电话里开始试探钟聿的行踪。
陆青知道这事根本瞒不了多久,可一旦钟聿遇刺的消息曝光,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不光是老板的生死,还有后面的事该如何处理,但棘手的是现在连个拍板的人都没有。
即便他有心想为钟聿担着,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助理,在公司一无实权二无立场,能做的最多也只是尽量拖延一点时间,但就现在这情况,钟聿生死不定,一向处事沉稳的陆青也一下没了主心骨,内心慌得很。
他在医院熬到下午两点多,钟聿一直没有要醒的迹象,他在这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正决定去公司,可刚一起身,孙叔从电梯那边走过来,后边还跟了个人。
起初陆青也没在意,医院里来来回回走动的不少,可挨近了才认出来是谁。
他当时差点都没敢相信。
明明二十多个小时给她打电话,她还在米国某个地方,怎么一眨眼人就站在跟前了?
”我在楼下停车的时候刚好碰到梁小姐。”孙叔先开口打断了陆青的愕然。
梁桢朝陆青点了下头,免去了所有不必要的寒暄直接问:“人怎么样?”
陆青愣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她是在问钟聿。
“还躺在ICU,昏迷中,医生说暂时还没过危险期。”
短短几句话,听上去似乎并没什么凶相,可梁桢知道每一个字都在向她传达着某种讯息——那个人随时随地都有离开的可能。
尽管梁桢已经在电话里知道了一些情况,但亲耳听到陆青这么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看了眼对面灯火通亮的ICU,垂在下面的手指微微拧了下。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应该可以,您稍等!”
陆青走过去跟里面的护士打了声招呼,梁桢被放以通行,在护士的指示下换好了灭菌服。
“探视时间最多不能超过十分钟!”进去的时候护士面无表情地提醒她,她微微点头,尽量在人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才推开里间的门。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进ICU病房,梁波走前也在里面住过几天,只是那会儿呆的是公立医院,一间ICU病房里横七竖八摆了七八张床,但眼前的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