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一口气跑下楼,在院子里吹了会凉风才把脸上的燥热吹干净。
按理说也不是纯情少女了,她跟钟聿之间什么都发生过,可刚才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能适应。
或许是太久没有经历过情.事,也或许是她内心清楚自己跟他的关系,尽管曾经亲密无度,可如今离了婚,法律上就已经不存在夫妻关系。
之前他卧床昏迷没意识,她日日替他宽衣解带擦身,也不过是将他当一个病人,倒并没觉得尴尬,可现在他醒了,已经恢复自主意识,有些事情发生得理所当然,她猛地撞到,他似乎从一个病人一下子变成了男人,角色转换得如此迅猛,她都来不及反应。
梁桢心里怄得慌,整个晚上都没有再上楼,只让护工刘师傅去随床照应,可是刘师傅上去没多久就下来了。
“先生说不用我陪他睡,他夜里一个人就行。”
梁桢顿了下,见护工垂头丧气的样子,反问:“他是这么说的?”
护工叹口气,憋半天才开口:“先生嫌我碍眼,他让我……让我滚……”
梁桢:“……”
她几乎可以想象这位爷心情不好见人就吼的狗脾气。
前几天梁桢见他情况好转,便想着让刘师傅陪床伺候,这也是护工的本分,应该24小时陪护,可刘师傅陪了半天就差点要卷铺盖走人。
好家伙,这位爷不吃刘师傅喂的饭,不喝刘师傅递的水,也绝对不肯吃刘师傅送的药。
关于吃药这点梁桢知道钟聿心里有阴影,也就忍了,可不吃不喝算怎么回事?
起初她还偏要跟他杠,结果杠了一天,钟聿除了挂了瓶球蛋白之外还真的滴水未进,好不容易身体好转,梁桢也不能看着他胡闹,最终还是妥协了。
于是她又不得不搬回二楼,继续她24小时的贴身陪护,如此熬了几天,眼瞅着他能自己下床了,虽然身体还是虚,但起码能够进行一些最简单的自理,想着就让刘师傅去陪吧,结果他又来这一招。
梁桢硬了一口气,他爱咋咋滴,懒得管了,于是重新洗了个澡就去了客房,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一个人在楼上要不要紧?
要是半夜想上洗手间怎么办?
二楼没睡其他人,若他有事喊人没人听见又该怎么办?
梁桢根本睡不安稳,耗到凌晨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不得不披了件外套起身,拿了手机上楼,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