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凉,她正欲开口,他却已拂袖起身,阔步朝着外头走去。
“爷?”她喊了一声。
赵朔置若罔闻,没有停留半步。
“怎么了?”夏雨不懂,好好说着话,为何赵老九突然翻脸了?那座皇宫到底有什么,能让赵老九如此避讳?
他对着所有人都能保持最初的冷静淡定,却不知为何,唯独对她——只是细枝末节的触碰,便已经无法抑制的将心底的潮汐爆发出来。
也许是憋得太久,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爷?”李焕上前,“卑职去弄醒酒汤。”
赵朔摇头,拂袖在回廊里坐定,视线落在杳渺昏暗的天际,“不必了。”
“爷,外头风凉。”李焕轻叹,“卑职去取披风。”
他点了头,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仅此而已。
风过鬓发,凉透人心。
耳畔回响着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喧嚣之音、嘈杂之声,伴随着呱呱坠地的婴儿啼哭。那一场混乱中,到处弥漫着血腥之气,随处可见的是鲜血和杀戮。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而最后的最后,终于归于平静。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年的枫叶,是真真实实用鲜血染红的。灿若云霞,绝世无双。
“爷?”李焕将披风轻柔的披在赵朔身上,为其系上飘带。
赵朔起身,眸色微冷的迈开步子。
夏雨远远的站在,她清楚的知道,赵朔前进的方向,正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一叶知秋”。他——又要去找她了吗?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到底,一句话也没说。
赵朔的心里,似乎有很多事。
黎明的曙光从窗户处稀稀落落的洒下,夏雨揉着睡意惺忪的眸子,勉强起身。伸个大懒腰,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刑部大牢的木板床,真心太硬。
梳洗,吃早饭。
夏雨都没能再见到赵朔,他一夜没回来,一大早也不见人影。
不见就不见吧,日子还是照样过。
吃完饭,夏雨从后门偷溜出去。
梁以儒不是说了吗?她是皇帝放出来的,而接下来,就要她自己去查明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头可断血可流,没杀人就是没杀人,即便站在阎王面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