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
薄瑶太后冷了眉目,“东方越,哀家岂能容他?妍儿的命,是哀家欠了她的,也算是欠了妍儿父亲的,终归是要还的。”
“太后娘娘不欠任何人,该还的不是都已经还清了吗?”方英低语。
闻言,薄瑶太后一怔,脑子里赫然想起了那一日的夏雨。
惨白的脸,僵直的尸身,浑身上下,衣衫皆被鲜血染透。
那种颜色,至今还在她脑子里不断的盘旋。
深吸一口气,薄瑶太后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东方越还没找到吗?”
“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到处都找不到摄政王的下落。”方英俯首,“太后娘娘恕罪,奴才们办事不利,请太后娘娘责罚!”说着,便跪了下来。
缓走两步,薄瑶太后微微眯起了眸子,狭长的缝隙里,透着锐利寒光,“哀家应该猜得到他在哪!人,即便是疯了,在疯之前的意识里,他依旧会记得此生最重要的人或者事。”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方英仲怔。
薄瑶太后没有说话,径直走开。她想着,除了自己,只怕鲜少有人会知道他在哪里。东方越,这辈子都会毁在女人手里。
从前是她,此后是夏雨。
似乎是一种魔咒,逃不开的魔咒。
深夜,皇宫侧门打开,一辆马车徐徐而出,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拦阻,直接出了城门,驶向城外。
那一片幽深密林,那一座孤坟新冢,那一个无家可归的白发老者。
车子停下的时候,方英下了车,“太后娘娘,就是这儿了。”
掀开车帘,薄瑶太后一身漆黑如墨的斗篷披着,从车上慢慢走下来。抬眼是一片萧瑟与荒凉,那白发老者蜷缩成一团,怀中也不知抱着什么,就这样畏缩在坟前,瑟瑟发抖。
有那么一刹那,薄瑶太后以为自己看错了。
虽然年近半百,可东方越惯来冷厉,因为不能人道的关系,他无法近得女色,是故保养得极好。离开时尚且黑发如墨,然则现在,白发随风摇曳,如此触目惊心。
薄瑶太后抬手,示意方英与吴恩莫要上前,自己拖着长长的黑斗篷走了过去。及至近处,她拂落遮着发髻的斗篷帽,露出清晰完整的容脸。黑夜里,青丝随风,容颜依旧,只是一颗心突然就乱了。
她站在他面前,仍是清冷孤傲的薄瑶太后。
而昔日的摄政王东方越呢?在她脚下瑟瑟发抖,可为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