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认识字不?”大平忽地问陶大兰。
陶大兰笑嘻嘻道:“字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们,咋啦?”
大平指着她手里的纸:“怪不得你拿反了。”
陶大兰嘻嘻一笑,拍了下大平的脑袋:“来,你是咱家的念书人,快些给大姐念来听听,看上面都写了些啥。”
大平早就一脸好奇,这会子听到大姐的准许,立马接过来看,陶二云也凑了过来。
“大姐,二姐,大平,你们就站这儿慢慢欣赏你的东西吧,我先进去帮爹敷点药。”陶四喜道。
“去吧去吧。”陶大兰头不不抬。
看到大姐激动成这样,陶四喜也是心情愉悦,打完招呼便跟在陶旺生身后进了堂屋。
陶旺生回了东屋,脱下了外衣,范氏正在给他找别的外衣。
陶四喜便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拿了烧酒,棉球,以及金疮药。
“爹,我给你抹点药。”她道。
陶旺生摆摆手:“你爹我皮糙肉厚,用不着糟蹋那些药。”
陶四喜把帕子放到水里浸润,“都破皮流血了,处理下更好,伤口至少不会感染,长肉也更快。”
范氏忙地道:“大平爹,你听四丫头的,她跟北辰学医,懂行。”
陶旺生笑了笑,只得坐在那里任凭闺女为自己处理伤口。
闺女的手很温暖,动作也很轻柔,棉球沾了烧酒涂抹伤口的时候,有点火烧火燎,陶旺生浑然不觉,满眼满心里都是闺女那认真的小模样。
好多年了,一直为了生计奔波,极少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仔仔细细的看这个孩子。
不知不觉间,她的眉眼五官越发的趋近她的生母,她的生母,当初可是小杨村的一枝花。
即便嫁到塘村来,也是女人中拔头筹的,是他没有照顾好她,让她难产而死。
她是为了给自己生孩子才丧命的,是他亏钱了她太多太多。
“爹,差不多了。”陶四喜的声音传来,汉子却还在走神。
“爹?”陶四喜歪了歪脑袋,不由多打量了陶旺生一眼,汉子方才回过神。
“弄好了?”他问。
陶四喜点点头,一边把东西收好,边叮嘱他:“爹,这两天伤口尽量别碰到生水,酒也要少喝。”
陶旺生点头,目送陶四喜出了屋子,陶旺生轻叹了口气。
“咋啦?咋又叹气了?有啥心里事儿?”范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