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四喜暗暗蹙眉,他这是梦到什么了?感觉好血腥啊。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梦下去了,于是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想唤醒他。
触手却是一片滚烫,如同烧红的烙铁。
不好,这是伤口导致的发烧,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没想到还是烧上了。
她环顾四下,扯下自己的半边袖子,又撕成好几段,在寒潭里打湿拧干,然后一层层覆在他的额头上。
他睡得一直不踏实,好像梦魇了,口中呢喃不清。
“头痛,好痛……”
“来,把脑袋搁到我腿上。”陶四喜赶紧坐下,用力抱起他的脑袋轻轻放到她腿上。
“这下不痛了吧?”她问。
他果真没再喊痛。
陶四喜垂眸,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百感交集。
黑衣是为了救她才伤成这样的,她心里有愧。
不仅对黑衣愧,更对顾二哥愧。
这也是顾二哥的身体,顾二哥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被她和黑衣折腾着成这样,真不知道该如何跟顾二哥那交待了。
尤其是黑衣先前还再次跳到寒潭里去帮她摘鬼莲,二次伤害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