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郑令意几乎是瞬间就分辨出了这声音是谁,尖的像鸭子一样难听。
‘郑容礼!?他怎么会来这?’
郑令意紧张了起来,见池边假山中有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赶紧侧身藏了进去,只露出一只眼,悄悄的观察着外边的情形。
按着郑容尚和郑容礼的年纪,也到了该挪到外院的时候了。
只是郑容尚体弱,鲁氏舍不得。
郑容礼则是太能闯祸了,鲁氏不得不将他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管着,所以这两人一直都还在常祥阁住着,只有郑容岸住在外院。
这郑容礼一有功夫就往外头跑,从没见过他有逛花园的雅兴,今日怎么来了?
郑令意正纳闷着,忽听到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礼弟,这小娘养的就是命贱,可耐得住打了,不会哭也不会叫。你瞧着,哥哥我示范给你看。”
这明显是个青年声音,油腻而造作。
郑令意听到那句‘小娘养的就是命贱’时,忍不住在心底学着那些婆子对骂的口吻,骂了一句,‘你他娘的才命贱!’
正在她在心底暗骂的时候,传来一声极重极沉闷的声音,一个少年单薄的身躯摔进了郑令意的视野里。
他满身泥泞,身上湿了大块,像是一路被人从雪地拖拽而来,少年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的时候,被一只脚又狠狠的踩了下去。
“嘿!还真是一声不吭,吴大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郑容礼欢快又恶毒的声音响起,还鼓着掌。
“拿这小子抵我那块玉,可成?我娘啰嗦的很,非得我把玉拿回来。”青年很无奈的说。
郑令意算是知道了,这青年是吴家的嫡长子,吴永均。
“成,给你。有这小子当我的肉袋,我的功夫必定能突飞猛进!”郑容礼飞快的比划了几下,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少年这番倒地时,刚巧面向假山,只有他这个角度,能瞧见藏在假山里的郑令意。
那一双饱含屈辱不堪,愤恨狂怒的血色长眸直直的撞进郑令意眼里,郑令意的身体不受控的开始轻颤起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此刻的眼神有多么的悲悯。
郑令意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她一面往外探了探身子,一面扯掉了自己领口的斗篷系带,无声的对那个少年道:‘你莫怕,撑住了,我去寻人救你!’
红斗篷翩然落地,像一滩血。
这假山是两边通的,郑令意说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