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阮福生跳起来,“你的钱就是老子的钱!你说怎么样?去给老子把剩下的退回来!”
“我要是不呢——”唐希恩笑,拉长尾音。
“那老子今天就打死你!”阮福生抡起一旁的拐杖,作势要抽打唐希恩。
阮静雅冲上来抱住他的腰,“爸,那钱不是大姐的!大姐也没钱,是跟大姐一起来的那个男的存的!”
“当真?”阮福生停手,三角眼看向素来听话的阮静雅。
阮静雅拼命点头。
阮福生这就不说话了,三角眼在唐希恩身上不停转悠。片刻后,竟好似很实在地囔道:“如果是别人的钱,那我们就不能去惦记了。既然这样,都回家吧!”
唐希恩一时没看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十分警惕地将傅时御给的卡藏好,扶着李妙莲离开医院。
阮家豪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带篷子的三轮摩托车,招呼所有人上车。阮福生首先跳上车,挑了里头唯一的软皮座坐下。
唐希恩恨恨白了他一眼,与阮静雅合力将李妙莲扶上车。
车子颠簸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到达阮家所在的阮家村。
这是唐希恩自十五岁那年从阮家村逃到市里读高中至今,唯一回来的一次。眼前这满是黄土、遍地飞沙走石的贫困村落,与当年毫无二致。
阮福生命令阮家豪在村口停下三轮摩托,要所有人下车,从村口走进去。
唐希恩知道他想炫耀。
这些年,他没少跟村民吹牛,说自己供唐希恩到外头读高中,完了还去香港读大学,去美国读博士。
徊城是国家特级贫困县,而阮家村更是穷得响叮当。大家都一样穷,没有最穷,只有更穷。
所以阮福生这牛皮吹出去,经常被人耻笑,越被笑,他就越想证明自己,天天逼李妙莲打电话让唐希恩带毕业证书回村里给人瞧瞧。
唐希恩当然不可能如他愿,如果不是因为李妙莲还在阮家,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个令她噩梦频频的地方。
一行五人朝村里走去,除了李妙莲因为身体难受微微猫着腰,其他人都精精神神的,特别是爱装腔作势的阮家父子,那腰杆挺得直直的,老的依然穿那套廉价却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西装,小的全身牛仔打扮,看上去倒人模人样的。
坐在路边闲聊的村民,见阮福生一家四口中多出一个长相标致、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再看女孩精致的脸上依稀看得出当年的模样,纷纷上前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