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静,热闹了两天的祝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东苑内室卧房里,二夫人洗漱更衣,疲倦地正要歇下,丫鬟们却引着丈夫进门来。
姜氏不禁问:“怎么过来了,梅氏身上不自在?”
祝承业说:“有些话要与你说,心里不踏实。”
姜氏道:“这两日一切顺意,你怎么反而不高兴?有人说闲话不成?”
祝承业在榻上坐下,姜氏不得不起身来,披了件衣裳陪在一旁。
“夜里我见大哥冲着祝镕笑,满眼的欢喜。”祝承业说,“我想着,他早晚要让祝镕认祖归宗,心里就不痛快。”
“孩子是老太太当初抱回来,当着全族的人说,从庙里捡的。”姜氏道,“我心里虽也猜忌,可想想当时的情景,先帝和当今皇上都知道的事,他们要想改口,难道不怕欺君之罪?”
祝承业道:“平珞和平瑞的资质,我心里明白,几个兄弟比一比,祝镕样样都出挑。那小子是有野心的,看着为了不越过两个哥哥,宁愿到宫里去当侍卫,可他求学那些年,拼了命的念书图什么?如今别看是侍卫,那也是离皇帝最近的人,这小子不仅有野心,还精明得很。”
姜氏无奈:“我们平珞和平瑞,也是京城世家公子里数一数二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更何况,只要老太太和她儿子不改口,族人还能让个捡来的孩子继承家业?祝家三百年的血脉,就断在这里?”
祝承业道:“他们自然能有法子,你说血脉香火,往上数三百年,中间就没点外人不知道的事?非要争起来,血脉算什么?”
姜氏道:“好好的,说什么丧气话,只要不能证明祝镕是这家里的孙子,有的是人不让他们如意,老三家就先不答应。”
“不提他们。”祝承业越发严肃起来:“过些日子,我打算亲自向老太太开口,把韵之接过来,你我亲自教养管束。再两个月,四皇子妃就生了,我们要早做打算,不论她生男生女,都要把韵之送进宫去。”
“这是自然。”但姜氏另有主意,说道,“你不觉得韵儿这些日子会说话了,同样的事,搁在从前,只会惹得我们生气,如今聪明多了,都是言姑娘的功劳。”
“你的意思……”祝承业道,“让她继续留在老太太身边?”
“外人都知道,她是老太太养大的,说出去多体面,我们也不必到如今再纠缠着要接她回来。”姜氏劝丈夫道,“她跟着言姑娘,学了点聪明圆滑的世故,往后进宫到了贵妃身边,日子也好过些。你想想你那女儿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