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延仕紧绷而僵硬的身体,倏然放松下来,他也不明白这样的事,究竟是他错,还是各占一半,但哪怕占一半,也该要说声对不起才是
偏偏他今天刚答应了韵之,不再客气生分地随口就说对不起,然而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便不难发现,自己的那些“对不起”,并没有多少忏悔的诚意,而是仿佛一句道歉,就能理所当然地逃避。
韵之侧身过来,问:“你在想,要不要向我赔不是?”
闵延仕嗯了一声,侧过脑袋,就着微弱的烛光看韵之:“但我答应你,不再随口就讲。”
韵之又难过又委屈,倒也不全怪闵延仕,毕竟连她自己也不敢,干巴巴地躺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自然,她也是怪丈夫的,倘若他能主动些,她必然也就从了。
“男女之事,或因情,或因欲,既然今晚两样我们都不占,那就算了吧。”韵之说,“但是看在你有把我们的话放在心上,我原谅你,也原谅我自己了。”
“原谅自己?”闵延仕好奇,“你做错什么了吗?”
韵之挪动身体,背过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我这样喜欢你,却不想占有你,不是很奇怪吗,虽然没反省出个结果,但我要先放下了。”
闵延仕新奇地问:“人,可以原谅自己的吗?”
韵之扭过脑袋:“或者,不该称为原谅?”
闵延仕说:“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我不确定,你是否明白我在说什么。”
韵之又费劲地翻身过来,闵延仕也侧过身,屋子里原就烛火昏暗,而他这样背着光,脸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即便如此,韵之心里也兴奋地颤动起来,甚至有些恍惚,对于已经成亲这件事,依然感到很不真实,她竟然真的,和喜欢的人同塌而眠。
不过,她有好好思考丈夫的话,问道:“你是不是常有事梗在心里,无人开解,也不能自行放下?”
闵延仕摇头:“没这样想过。”
韵之问:“那你对不起谁过吗,我不算的话。”
闵延仕毫无意识地笑起来:“你已经判定,我对不起你了?”
韵之霸道地说:“我那样喜欢你,可你却不喜欢我,枉费我们相识十几年,在你眼里,就从不觉得祝家的二姑娘哪儿好吗?你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在背地里笑话我是个草包,连婵娟对明月都说不出来,又霸道蛮横惹人嫌。”
闵延仕立时道:“从没这么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