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太妃说完那个“是”后,室内再次陷入寂静。
气氛凝滞,空气都因两人的沉默变得稀薄起来。
白楹抓紧了被褥,喉咙好像被鱼刺卡住了,又疼又肿,心绪乱成一团,她竟然还有心情想自己喉咙痛是因为扁导体发炎,而不是受情绪影响……
还是静太妃打破这虚假的平静,“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但你确实……是淮南王妃的女儿。”
白楹不抓被子改抓手了,手背被她抓的通红,满是条条指甲红痕,她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应该高兴的吧?
但是,但是她心里又不是特别欣喜若狂激动不已。
她想到了曾经做的那个梦。
头皮都要被撕扯下来的痛,还比不上那些被强行掰开嘴灌进去的毒药。
静太妃的语气有点让人捉摸不透,把白楹的神拉了回来,“你怎么想的?”
白楹情不自禁地把指甲印在手背,不断深下去,她好像感觉不到痛,“我不知道。”
她抬起眼睛,发现静太妃向来挺直的背此刻在昏暗的烛火映照下比平时稍微弯曲,就像被厚厚积雪覆盖的梅花,细长的枝干都被压弯。
“太妃……”她轻轻唤了一声,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她现在对淮南王妃的感情太复杂了,想要亲近,但想到她做出的那些事情,心酸心疼又心悸。
静太妃沉默片刻,“那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就让她自私一回。
淮南王妃迫切无比想要认回白楹,可她不想。
她探出手,摸着白楹的脸颊,她很少做出这种亲近的动作,一年都没几回,但今年确实第二次了。
静太妃的语气不算和缓,甚至有些沉重,但却给白楹一种心安的感觉。
“你不用为难,有我在。等你什么时候能接受了,再来说这件事情。”
剩下来的岁月,就容许白楹多陪在她身边一会儿吧。
静太妃摸了摸白楹的脸,“还有些烫,不过比起之前好多了。你说,你是不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净做一些让我生气的事情。”
白楹无精打采垂着头,连说话都没力气。
想到傅南歧,静太妃眼眸微深,现在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连后路都被堵的死死的。
静太妃收回手,淡淡道:“等你病好了,就出去玩吧。”
听到这句话,白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