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更天,季秀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张婶过来把小姐妹俩都接了出去,安顿睡下,自己转身回来小声叮嘱:“大姑娘,论理这话不该我说,不过你年纪还小,我始终是要叮嘱两句的……”
元宁脸上一热,昨天晚上林大娘就再三说过了,现在成亲不要紧,做好不要圆房,不然很伤身子。
张婶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看她羞得头也抬不起来,抿唇笑了笑,又道:“咱们苏大人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我想他心里也有数的。”
所有人都走了,屋子里一片安静。元宁去重新洗漱了一番,回来倚着床头坐下,这一天也够累的。
从前看影视剧觉得坐轿子好玩,是一种享受,可真正坐过了才知道,那简直就是遭罪,空间狭小伸不开腿不说,这一路颠着,人都要晕了。
因此靠在床头没多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苏鹤亭在外头敬了一圈酒,不到二更天,酒席就散了,他还跟着苏德昭进了一趟书房。
苏德昭作为长辈自然有不少需要叮咛的话要说,而皇长孙也跑来凑热闹,给了他一张写满了贺礼的纸条。
之后又喝了两碗醒酒汤,才回转新房。
看到元宁靠着床头睡着了,他十分心疼,忙迈步过去把人推醒,“怎么不躺下睡?”
元宁揉揉眼睛,嗓音有些沙哑:“你回来啦?”
苏鹤亭忙去倒了一杯水来给她递到唇边。
半杯水喝进去,元宁就清醒了过来,抬眸看苏鹤亭,还穿着那一身喜服,头上的帽子却有点歪,上头的大红花都快要掉下来了,不由笑了一下,抬手将那朵花拽下来,在指尖把玩了一阵,“散了?”
苏鹤亭将水杯放下,顺手把帽子摘了丢在桌上,“你等我呢?”
元宁站起来,“我去给你预备洗漱的水。”一回头就看到苏鹤亭已经在宽衣解带了,不由得面上霞飞,嗔道,“你这人!”
不过苏鹤亭里头还有大红的里衣呢,也不算太失礼,“咱们是夫妻了……”
元宁轻轻啐了一口,进了净房。
苏鹤亭洗漱完毕,披了一件红色的外袍,这屋子里虽然暖和,到底是冬天,和春夏是没法比的。
看到元宁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便上前把床上收拾了出来,把那些干果一股脑儿用被单兜着将之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重新从柜子里取了一套被褥出来。
元宁还撑着,“我在这儿,你在哪儿?”她眼波流转,毫不掩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