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收了声音。
谷大用又过来与二老道了个歉,然后才回了自己房里,毛澄看看梁储“厚斋公,你说这阉人在世子那里,可曾讨了好么?”
“若是他讨了好,是不会这么快回来的,态度也不回这么谦和。这干阉人都是一般的为人,得志便要猖狂,绝不会韬光养晦。他如此的忍气吞声,依老夫看来,多半是他连王府的门都没进去。”
毛澄点头道:“若果然是如此,那便好了,新君不用宦官,这是国朝中兴之相。”
梁储也道:“石斋公的眼光,我是一向信服的。只是这个世子毕竟在安陆,石斋公也没亲自考校过,只怕难免有所偏差。若是他真的信用谷大用,老夫就想见面时,劝他几句。可如今看来,我辈的眼光远逊于石斋,这世子确实是个贤君之相,亲贤臣,远小人,不用宦官。不过这只是一面,待会等到孔州牧来时,有些话还要问问他,毕竟他是这一方父母,最清楚情形。”
不多时,院子里复响起张鹤龄的抱怨,这次是抱怨招待的规格太低,准备的太过寒酸,认为是地方官府做事不用心,怠惰公务。另外一个声音,则承认着错误,说着道歉的话。
梁储摇头道:“眼下国丧之时,诸事从简,本来就该如此。可惜啊,泥孔璋连这话也说不出来,幸亏世子贤德,否则安陆城里,必然是藩王跋扈,有司束手,黎民涂炭。”
孔璋安顿了钦差的队伍之后,就要来拜见各位传旨钦差,这也是官场礼节的一部分。不过他并没有准备土特产,也就难怪张鹤龄不高兴,可也正是因为他没准备任何土产,梁储、毛澄两人对他的看法倒是好了不少,双方交谈的气氛也很融洽。
除了问问日常的庶政外,这两位京师大佬关心的事一是兴王府在本地的风评,二是万同的死因。孔璋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将那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答案汇报上去,他并不清楚这些答案出自谁的手笔,只是早在正德病危时,安陆的几位名流就通过某些渠道,把这份答案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种表态比较清晰,如果孔璋不能很好的配合这些士绅的话,他的知州也就当到头了。这些士绅如果联手的话,摘掉他的知州印,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如预料,两位老臣听完这些汇报,并没有做出任何表态,面上也不见喜怒,只是吩咐着孔璋去通知王府,准备明日迎接圣旨。另外就是吩咐着,安陆从现在开始,就不能再看成湖广的直隶州,而是要看成是国都,是嗣天子的驻地。如果世子出了任何闪失,都要孔璋粉身碎骨也难抵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