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方口音,拉着冷飞霜说着家常,讨着她的欢喜。还有人问着,她是不是已经被杨老爷收了房,祝福她早点怀上骨肉,抬举成个姨娘,从此荣华富贵。冷飞霜倒也不恼,只是如同旁观者一般,看着美酒肴馔,往来不息,如花美婢,环佩叮当,暗自赞了一句:好一个人间仙境。
于此同时,宁波市舶司衙门外,一群苦力正将一口口巨大的木箱抬到车上,虽然是南方,但是临到年关,天气也寒冷的很。这些苦力身上没有像样的衣服,冻的身上的肌肤都有些发红。
监工穿着厚棉衣,提着鞭子往来巡逻,盯着每一个人。一条大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将手中的箱子出了手。监工手上的皮鞭如同长了眼睛,马上就落到了那大汉的背上、头上,抽的血肉模糊。
“腌臜泼才,活该被狼吃狗嚼的牲口,这里面放的是官窑定烧的瓷器,若是碰坏了一件,用你的命都赔不起。你还敢如此的毛躁,我今天便打死了你,给他们一个教训!娘的,还敢瞪我,活腻了?”
那监工越说越恼,手上鞭子舞的起劲,那大汉用双手护住头片,本已经破烂不堪的棉衣,在皮鞭下,化成蝴蝶飞舞。两条胳膊被抽的血肉模糊,人也站不住,向后倒下去。
一个阴沉的声音忽然响起“算了。大过年的,如果将人打坏,就坏了风水了。”从衙门里走出来的,是个五十出头的老人,身上穿着蟒袍,头上戴着无翅乌纱,正是宁波市舶司镇守太监,赖恩。
这名高大的监工在赖恩面前马上矮了一截,垂下鞭子,分说着这大汉的莽撞和过失。赖恩朝那汉子看了两眼,“他啊,八成是几天没吃东西,所以就没力气。你们也是,雇人的时候,不能光看他有个子,也要看他是不是吃过东西。真是的,你这一打,不是就更耽误工夫了么?赶他走就是了,何必要打杀他呢?我佛慈悲,咱家是个吃斋的人,可是最看不得讲打讲杀,你们跟着我,也得学会慈悲二字,懂了么?行了,其他人快干活,这个混帐东西扔的离我远一点,咱家不想在宁波城里看到他。”
于是,为了心上人知了,远离家乡到江南闯世界的三虎,再一次的失业,回归于乞丐队伍里。好在离年近了,即使当乞丐,也不用担心饿死。一想到青梅竹马的知了,他的心里就又有了干劲。
“老……老爷……达达”在阵阵婉转骄啼声中,寸缕皆无的知了,瘫软成了一滩烂泥无力的趴在拔步床上。周身上下,香汗淋漓,不过依旧拉着杨承祖的腰,似乎还想邀宠。
杨承祖笑了笑“既然不堪战,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