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河堤上,扑面而来的江风让男人不禁打了个冷颤。把衣领向上一提,他看了眼即使在严冬也不冰冻的江水以及水面上密密麻麻的各色船只,随即无声地叹了口气。
圣诞只剩下几天,而华夏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春节也已不远,因此哪怕有关深海攻势的消息频频见诸报端,天空不作美飘着鹅毛大小的雪花,也挡不住人们涌向农贸市场的热情---对大多数人来说,衣食住行始终是头等大事。
为了御寒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行动不便的男人就像湍急河水中的鱼在人流中挪动。按计划从几个熟识摊贩处买到了所需的食材,估摸着短时间内不必再来的他迫不及待选择了离开。
棉外套、棉裤、棉靴、棉手套外加棉帽,统统都是天蓝色;黑色护目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背在身后的突击步枪枪口还箍着塑料套防止雪落进去。打扮完全一致的男性十人一队,排成整齐的队列走在人行道上,领头者眼镜后射出的警惕目光以及袖子上缝制的‘安’字,都证明这是一支隶属于城防的治安巡逻队。
甫一离开市场就看到他们迎面走来,男子不慌不忙拉起身后的兜帽。宽大且满是绒毛的帽檐在挡住雪花的同时,也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低头弯腰迈开小碎步,他不闪不避迎了上去。
看到犹如沟壑般遍布整张脸的皱纹和斑白的两鬓,领头者心中的刚升起的疑虑顿时消散。估计是个出门买菜的独居老人吧,他暗暗心道。脚步不停回头使了个眼色,小队速度不减直接与慢吞吞有着的男子擦肩而过。
走出二十多步蹲下系鞋带,兜帽下眯起的双眼看着巡逻队的背影渐渐远去。男子面有得色无声地笑了笑,随即直起腰继续踏上归途。
作为华夏如今的首都,治安防卫力量当然远不止十个人。在依葫芦画瓢有惊无险与两支巡逻队擦肩而过后,男子思索片刻随即拐进路边一条不起眼的小道。
相比干净整洁的主干道,只能二人并行的小道可谓肮脏泥泞。只融化了一半的陈雪上覆盖着新雪,让男子不得不用手扶墙艰难前行。“真TMD倒霉,早知道就走外面了。”愤愤然唾了一口,已经没法回头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硬是在钢筋水泥都市走出了沼泽地的感觉,仅仅两三百米的路居然用掉了男子好几分钟时间。听着巷口的喧闹,知道这趟自讨苦吃路程即将告终的他不禁加快了速度,只要穿过这条近道,他距离目的地就只有两分钟脚程了。
没有提菜篮的手在墙上一摁,沾满泥浆、冰渣和雪花的靴子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