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顾不得儿女情长。”面无表情地放下酒杯,殷戈止吐了这么一句。
“哦?”魏文帝问:“你还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有。”抬眼看着自家父皇,殷戈止一字一句地道:“查清当年关苍海通敌叛国之事,还关家满门一个公道。”
宫廷乐师弹着的古琴突然走了一个音,尖锐的一声响,整个福禄宫都安静了下来。
殷沉玦手里的杯子差点吓掉,魏文帝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敛,扫一眼下头神情各异的大臣,抿唇低声道:“给你接风是高兴的事儿,为什么要提这种扫兴的旧案?关家通敌罪证确凿,已经定案,也已经满门抄斩了。现在翻案,有什么好处?”
好处?殷戈止捏紧了手:“儿时,是父皇教儿臣的:天理昭昭,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错怪一个好人。怎么现在要翻案,父皇不问对错,却问好处呢?”
微微有些不耐烦,魏文帝心想,老子教你这些是让你用在别人身上的,为什么反过来用在老子身上了?还问对错?老子就是对的,跟老子作对的,那都是错的!
不过这皇儿他实在不好得罪,还是只能压着龙火,尽量温和地道:“就算问对错,皇儿,关苍海通敌难道是对的吗?”
“是啊!”威武将军楚敬元开口道:“当年关家之案,的确是证据确凿才定下的罪。如今都三年过去了,多少人证物证都已经不复存在,要翻案,凭什么?”
下头众臣纷纷点头附和。
殷戈止低笑,笑意不达眼底,浑身气息冷硬,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四周的人都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当年关将军通敌的证据,是儿臣让人送回澧都,交由父皇审理的。”殷戈止开口,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当时父皇似乎很信任儿臣,查也没查,关大将军的罪就定下了。现在,儿臣带着从吴国易将军嘴里亲口听到的话,也送到父皇手里,希望父皇信任儿臣依旧。”
“易国如说,他从未与关将军有过私下往来,而是买通了当年儿臣身边的副将贺兰长德,提前得知行军部署,算出儿臣与关将军密谋的计划,从而设伏败儿臣于山鬼谷。事后,利用儿臣怒极的心境,使了反间计,让人模仿关将军的笔迹,造了所谓通敌卖国的书信。”
四周哗然,魏文帝脸色分外难看,殷戈止长身玉立,不紧不慢地接着道:“未能识破这等伎俩,是儿臣愚钝。可未能彻查就定下关家的罪,又是谁的不对?!”
“你放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