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宿舍里常常扔满各种各样的画稿,堆积在柜子里的颜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夜里,绵绵和秦卿躺在床上夜谈。
她望了一眼秦卿,小小声:“宋璟臣这几天一直在微信上找我,问你在忙什么……”
“不用搭理他。”
“宋璟臣还说,你的高考分数完全可以就读夏国京城最好的大学……卿卿,你在洛城并没有亲人,所以你为什么要来洛大啊?”
她知道秦卿出身孤儿院。
这些年一直是傅先生在资助她读书。
对面床铺安静了两分钟。
绵绵以为她睡着了,正轻手轻脚地翻身盖被子时,秦卿声音极低:“为了一个人。”
绵绵在黑暗中睁圆了眼,“是你喜欢的人吗?我记得你拒绝宋璟臣的理由,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是。”
秦卿承认得坦坦荡荡。
“他在医学部读研一,和我同一座孤儿院长大。他很优秀,且不仅仅是在读书方面优秀。”
绵绵好奇,“可是我从没听你提起过这个人……卿卿,他是不是不知道你喜欢他呀?我跟你说哦,女孩子偶尔也可以主动一点点,傅先生就很喜欢我主动。要不你约他明天晚上出来吃饭,我帮你试探试探他的意思?”
对面床铺又没了声音。
绵绵小心翼翼望去,对铺漆黑,只能隐隐绰绰看见秦卿的轮廓。
黯淡无光的模样,与白日里那个雷厉风行的学霸少女完全不同。
随着她提起喜欢的少年,被完美掩饰的旧伤悄然浮上水面,如同一段暗色调的过往。
这一夜与秦卿聊过的事,绵绵再没有提起。
……
“又是油画、又是临摹!”
院长办公室,江鱼鹤老先生不停翻看绵绵交上来的作品,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把厚厚一沓作品丢在书案上,往大椅上一靠,“姜绵绵,你的笔法和用色都非常出彩,你甚至能让鉴定师都分不清你的作品是古董还是赝品。但你画的都是别人的东西,你就不能给我画点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绵绵懵懂。
“只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你姜绵绵独创的风格,世间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江鱼鹤恨铁不成钢。
他可是在全校人面前承认了姜绵绵是他的嫡系门生,要是将来干不出一番成就,他的老脸往哪搁?!
关键他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