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来了”,谢成周放下手上的书本,单手虚扶笑道:“不用多礼,昨日你世兄谈及城中学子聚会,说是想要带你去看看,我思及你常居乡里,未免有些消息不通,便同意他邀你一同前往。”
刘锡命心中有些感激,这位谢世伯还真是够意思,他赶忙拱手回道:“多谢世伯美意,多谢世兄挂念之情,近日以来家中繁事日多,确实有些文思枯竭,正愁没有同伴商讨呢。”
谢成周微微一笑,就着话题说道:“功名始终是大事,其他事情不必花费太多时间,若真是高中,家业何愁不兴。想我家世代为官,才有了保宁谢氏的威名,也就是我才思不敏,只中了个举人,不然哪里还会在这里受气。”
卧槽,刘锡命之前只知道谢成周是个举人,本来还奇怪他家为什么这么阔气,却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
不过也正是因为谢成周只是个举人,才能在顺庆府做县丞,不然肯定是要派到外省去做官的。
大萌朝实行的是异地为官制度,凡是正印官基本都是进士出身的才能担任,而且不能在自己家乡为官,至于县丞这些佐贰官,举人也可以充任,只需规避自己的府州就行,而且任期也没有这么严格。
当然刘锡命可不敢看轻谢成周,他马上笑道:“世伯说笑了,科场之事,三分才情,七分运气,多少饱学之士,皓首经年,还不是只能蹉跎岁月。况且世伯现在也是堂堂二尹,又有多少人敢给气受。”
谢成苦笑一下,这帮少年不知道官场的苦啊,本着教育子弟的心思说道:“官场之中最重出身,这举人出身的官员和进士出身的官员,起点不一样不说,便是升迁也大有不同,像我这种,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功绩,只怕做个县丞也就到头了,你等往后若是有机会,还是要尽量考中进士再来做官。”
刘锡命心中吐槽,这特么都崇祯七年了,等我考上进士恐怕只能去满清当官。
但是听到谢成周这么说自己的仕途,他心中又有些奇怪,干脆直接问道:“上次流贼来袭时,张府尊也将世伯功绩报上,怎么今日还没有下文,世伯凭此功绩难道不能再进一步?”
“此事说来也是奇怪,距上次向巡抚衙门报功已过了两月,至今仍没有公文回复,府衙差人打探消息,只说是要等上官核准才行,这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再加上你毕竟是白身,最多是些银钱赏赐,你也不要总是心中惦记,还是科考为重。”谢成周赶紧提点他道。
“至于我”,谢成周笑着摇了摇头,“哪里还来什么升任,最多考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