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衙到太白楼一段路的功夫,南充县中试学子中已然因为刘锡命这番话划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团人马,刘锡命等人走在前面,卢嘉鸿等人走在后面。
相比于刘锡命等人的高谈阔论、谈笑风生,卢嘉鸿等人则是窃窃私语不时看向前方,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些什么。
刘锡命等人到达太白楼的时候还不到午时,太白楼里也没几个客人,听到这帮学子要包下四楼整整一层,那姓陈的掌柜嘴都差点儿笑咧了,着急忙慌地便喊上小二过来伺候。
“诸位”,刘锡命见酒菜上齐,拿了双筷子不断敲打杯子,示意众人安静。
“这破落户,还真以为自己是头领了不成”,卢嘉鸿见状一个厌恶的眼神看向刘锡命低声说道。
“千骑闯关,所过者不过我等五十人而已,在下不才,斗胆提议,为在座诸君齐贺,请!”
这番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能通过县试的,即便如卢嘉鸿这等人也是花了苦功的,自然都有些心高气傲,如今刘锡命一上来便为大家喝彩,也没有人愿意触霉头。
“为诸君齐贺!”
楼上众人纷纷站起来,一脸喜气洋洋地举杯互敬,气氛也一下变得热烈起来。
“刘贤弟”,杜良骥坐在刘锡命旁边端起杯子敬他道:“往日之听闻赵兄说起你精通数术,却没想到对于理气之辩也有如此研究,实在是令人佩服。”
“只是在下还有疑问,如君所说,欲致大同事业,必先使人人平等再论其他,这平等之说又该如何推行呢?”
“杜兄这话问到了点子上,其实说来也就两种而已,凭人耶,凭法耶。若说凭人者,此事则全仗圣天子在上,外有贤相君子辅佐,杜兄以为如何?”
杜良骥失笑道:“贤弟说笑了,倘若君明臣贤便能致太平,哪里还用等上这么多年,依愚兄之见,依圣贤而治实不足峙。”
刘锡命眼前一亮,他抛出这个问题就是为了试探杜良骥是否是志同道合之人,没想到他竟然还知道反对人治。
“那,杜兄以为凭法如何?”
杜良骥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点点头,“凭法而治,法立则事行,不以私人之心而动,如此方为治世良方,诚如你所说,是人皆有私欲,皆欲累人而闲己,倘若由人而治,怎么可能真正使人平等呢?”
“哈哈哈,杜兄,你我真是志同道合之士也”,刘锡命激动的重重拍了一下杜良骥大腿,“易经有云,君子以制数度,议德行,可见古之圣人,亦以法度为先,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