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庆知府衙门里很快便安静下来。
张立诚看了一眼刘锡命,“你且将此事原本道来。”
刘锡命含笑看了看一旁眼巴巴望着的卢正豪。
“府尊,岂不闻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此事事关重大,学生只能同府尊及章县尊详说。”
“竖子安敢欺我”,卢正豪眉头一耸,怒上心来。
张立诚有些不满地看了看卢正豪,“公节,你等且在此等候。”
说完他看向刘锡命和章高轩,“随本府去后堂叙话。”
刘锡命趾高气扬地看了看卢正豪,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跟在章高轩身后朝后堂走去,只留下卢正豪满脸怒色地看向他的背影。
待到后堂,张立诚态度温和了许多,竟然还给刘锡命看了个座。
等到奉茶的丫鬟将门关上,刘锡命不等张立诚问话便直接拱手道:“学生今日鲁莽,让两位父母官受惊了,还请两位上官恕罪。”
章高轩之前在堂上仿佛泥塑雕像一般,只因这里毕竟是府衙而不是县衙,同知、推官等品阶都高于他,他自然不好乱表态。
现在到了后堂,章高轩也轻松了一下,听刘锡命这么说,他笑着指了指刘锡命。
“你啊你,府尊方才骂你是混账,本官看骂的好,做事如何不过过脑子,真有什么大事理当先同我等禀报商议才是,何必弄得今天这般收不了场。”
他瞟了一眼坐在主位的张立诚,“但是府尊一片爱护之心你等也应当体会,若是旁人,只怕衙门便要当场羁押了,哪里容得下你们胡来。”
刘锡命知道章高轩这是在替自己打圆场,他赶忙起身行礼,“是是是,章县尊说的极是,学生多谢两位父母官爱护。”
有了章高轩的这番话打底,张立诚便不好做的太凶恶,他索性笑道。
“月初流寇来犯时,本官还当着众官的面褒扬你敢于任事、忠勇非常,你当时刻谨记才是,明年便是乡试,万不可断了自己的前程。”
“说吧,今日这事你是有何谋划?”
刘锡命返身回座位上坐好,端起茶盏笑道:“正如学生之前所说,今日之事非独学生等大同社生员受益,便是府尊和县尊也能从中各有所获,学生称之为双赢。”
章高轩颇感兴趣地向前倾了倾身子。
他之所以这么帮刘锡命说话,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句话么。
“人丁丝绢这事应该就是木役折银所抵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