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说完昨日事情的来由,继续说道:“在下已在城中多方打探,也请了以往遗留的一些关系前去请托,总算获得消息。”
说到这儿,苏谨停了停,犹豫地看了一下刘锡命。
“只要咱们停下赈济灾民,再向城中大户摆酒赔罪,这件事方可了账。”
“嘶”
听到苏谨详说西安士绅们对刘家的怨气,杜良骥、谢文乐等人全都是一口冷气。
这里面除了谢文乐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其他人要么家境一般,要么就是早已败落,哪里听得到这般耸人听闻的消息。
往日里大家见这些官绅哪个不是彬彬有礼,一副礼让谦和的做派,却不知道背地里竟然都是如此贪婪。
雷洪怒目圆睁大骂道:“不当人子,都是天生地养,这帮人怎么如此做派,百姓流离失所,不思赈济乡里,却都想的是如何将百姓纳为奴仆,这还有天理吗?”
陶文石幽幽接话道:“今日始知无疆兄阶级剥削之说是何等血腥残忍,恐怕在这帮大户眼里,这城外的数十万流民都不过是禽兽走马而已吧。”
“呜呜呜”
“非人也,非道也!”
一路同行的二十余位大同社士子两个月来与刘锡命朝夕相处,天天听他讲述大同之论,自然对于其中的理论无比熟悉。
如今一和现实对照,一众贫寒子弟无不想起自家以往的日子。
但是和城外这些流离失所、忍饥挨饿的百姓相比,恐怕其中痛楚尚不足万一也。
如今听闻竟然还有人要将这些人这般算计,真真是同情心发作,一个个跟着痛骂起来。
如赵向阳、雷洪这般刚烈的几个士子,更是直接将发髻打散,披头散发地赤脚在冰天雪地里痛哭怒骂。
护卫在侧的龙骧旅士兵也从飘过来的声音中听清楚了原委,一个个握刀的手指都变得惨白。
刘锡命见到这一幕却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从雷洪、赵向阳等人身上,他才真正看到了中华复兴的希望,也终于觉得自己来此一趟总算没有白来。
见现场情绪越来越失控,刘锡命终于朗声开口。
“诸位同窗,吾曾听得有一先贤曾说,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在场众人全都被刘锡命引用的鲁迅先生这番话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