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阁老可有指教,也好叫我等心中有数。”
谢升捋须而笑,“方今陛下最恨结党营私之辈,我等取才便不能犯了陛下的忌讳,最近江南诸生之中,似乎颇多此等恶徒,大家可要注意了,免得陛下责问起来脱不开干系。”
张涛赶忙给谢升将酒杯满上,“这可是陛下之意?”
谢升笑而不语。
这模样反而让张涛等几个同考官连连点头,“阁老放心,我等心中有数了。”
一旁的吏部尚书孔贞远看了看谢升,心中有些疑惑,这事陛下可从未说过。
不过谢升没有明着说不能取谁,这便也算不得犯规,因此他也懒得说出来讨嫌。
会试向来是礼部负责主持,因此礼部也有多人担任同考官。
礼部主客清吏司员外郎封成就是其中一员。
听完谢升含糊其辞的说辞,封成心中一动,趁着酒过三巡,找了个上茅房更衣的借口从筵席花厅出来。
他找到在外侍立的一个礼部司务厅司务郑明义,趁着四下无人,低声吩咐道:
“你找个机会从贡院出去,去找陈侍郎,就说谢阁老属意贬黜复社中人。”
郑明义长的高高瘦瘦的,脸上满是精明之色,听到封成的交代,他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郎官放心,属下这就去。”
趁着贡院内的人都在花厅附近伺候,郑明义悄然从贡院溜了出来,直奔礼部右侍郎陈所闻的家中。
没过一会儿,陈家的下人一路风风火火地找到了新安伯府上。
“二哥,陈公子家的下人求见他。”
听到李彪的汇报,刘锡命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让他进来便是。”
这下人进得饭厅,一眼便看见主桌中的陈子龙。
此时屋里气氛正是热烈的时候,不少人都将外套脱了,打着赤膊,全无文人的雅致。
这家丁赶忙快步走到陈子龙身边低声道:“少爷,老爷差小的来请您回府。”
陈子龙正喝的脸红耳热,听见这话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去去,回去回禀老爷,就说少爷我和同窗相聚,晚些再回去。”
那陈家家丁急的揣手跺脚的,“少爷,老爷说了,他有大事要跟您说,是关于会试的。”
“什么?”
刘锡命耳朵灵敏,一下子听到了这家丁的谈话。
他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家老爷可说了关于会试的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