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爷是出了名的青天大老爷,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这是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两人在那儿嘀咕吵闹。
“哎呀老周,这么一点儿小事何必闹到衙门里来,你看咱们和解了如何?”
“嘿嘿,和解了咱们也可能要扯皮,我看这事还是请衙门里给定个章法才是,免得再生枝节。”
……
人群中不断有谈话传来,陈子龙心下了然,这帮人竟然都是来官府告状的。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大明的百姓,怎地如此愿意到官府来了。
这邓州又不是南直隶徽州,素来以喜讼出名,真是怪哉,陈子龙摇摇头。
这是陈厚也将那帮衙役说通了,在此前那个衙役的带领下,一行人径直朝衙门里走去。
“哈哈哈,我说今天怎么有喜鹊在叫呢,果然是有贵人前来,人中兄,别来无恙否?”
才走过三班房,一个爽朗的笑声从衙门正堂传来。
窦玉泉着一绿色七品官服大踏步地走了出来,脸上是陈子龙此前从未见过的自信之色。
“几年不见,行德兄风采更甚啊,哈哈哈。”
故人相见,陈子龙也颇为兴奋,跟着大笑上前寒暄起来。
两人交往虽然不长,但是俱是德行高尚之辈,何况还是同榜进士,加之有刘锡命的关系在,亲密自然非比寻常。
一旁偷偷打量陈子龙一行的衙役书办何曾见过自家知州对人这般亲,一个个全都停下手中活计悄悄探头。
“走走走,人中兄难得来一趟,咱们先去后堂稍坐,今晚我便破例一回,和你不醉不归。”
窦玉泉拉着陈子龙转就往后衙走,陈子龙反而奇道:“这破例一回是什么说法,当初在京中也不见你戒酒啊?”
窦玉泉嘿嘿一笑,“还不是我们社长要求的,他曾言如今大明官场陋习深重,大小官员今一饮,明一宴,不止空费公帑,更是耽误政务。”
“我大同社以致大同为己任,我等大同社员便要以作则,管束自,因此社内有明文规定,凡为官者,当值之不许宴饮,以为后世戒。”
陈子龙被窦玉泉拉着的步伐一下子停顿了下来,脸上满是深以为然之色。
“无疆兄何其大才也,行德兄何其高义。陈某虽未上任,但也听闻太冲、彝仲等好友言道,官场应酬往来频发,以致府库空虚、政务荒怠,如今我大约知道邓州为何如此兴盛了。”
只是陈子龙有一句话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