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巴曼教授其实也只是IHES的访问学者,只不过他这个访问学者已经在IHES待了两年,算得上IHES的自己人。
庞学林的到来,并没有在IHES内引起太大轰动。
充其量就是IHES内的一些在读博士生过来瞄了两眼,毕竟在这里见到菲奖得主也不是什么难事,人们对庞学林好奇只是因为他更年轻。
当然,这也与昨天庞学林在四季酒店那场报告会有关,现在IHES大部分学者,都还在埋头研究庞学林的板书呢,庞学林自然也没有前去打扰他们的意思。
IHES占地面积很小,只有几栋楼,食堂,行政楼,图书馆,学者办公室,报告厅,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环境清幽。
巴曼教授带着庞学林来到一栋小楼内,说道:“这里就是IHES的图书馆了,格罗滕迪克的手稿一直在图书馆的储藏室内,为了防止原稿损坏,目前对外开放的只有英译版,待会儿我给你取来。”
“巴曼教授,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
巴曼微微一笑,帮助庞学林从图书馆找到了英译版的手稿。
看得出来,这份手稿已经有些年头,纸张微微泛黄,还有不少毛边。
巴曼道:“庞,我就不打搅你了,看完你直接打我电话,到时候我过来接你。”
“行,那你去吧!”
庞学林捧着手中泛黄的纸张,感觉有些遗憾。
当年格罗滕迪克临终前,将大部分手稿焚毁,留下的仅有一小部分,分别被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和IHES收藏。
IHES收藏的部分,便是讲述远阿贝尔几何框架的部分手稿。
这份手稿完美地呈现了格罗滕迪克做数学的风格,即尽可能从数学对象中将不必要的细节抽象出来,抽象得一般的数学家都会以为剩下的只有“虚空”,然而他仍然能从“虚空”中抓住某些东西,从而建立他的理论,完成他的证明。
用格罗滕迪克本人的说法,如果把数学问题比作坚果,大部分数学家做的就是用锤子和凿子把坚果凿开,而他的做法则是将坚果浸在水里,慢慢软化它的外壳,又或者让它经受风吹日晒,然后等待合适的时机,坚果自然就会裂开。
这份手稿同样如此,在这里面,庞学林几乎看不到具体的示例,所有的描述都是从尽可能抽象的角度出发,思考代数几何以及数论背后的宏大数学结构。
庞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