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缓过气来的叶知许，听着慕丞相几乎可以称得上气急败坏的质问，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厌恶她入骨，甚至不惜给她下药，让她缠绵病榻十几年，甚至随时都可能消香玉陨。
如今她不想再将自己困在这牢笼之中，她走出来了，素锦更是因为愤怒、因为心疼她，不愿再称呼她为丞相夫人，而是称呼她为二小姐，如当年她还没有出格时候一样。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再当这个丞相夫人，她不霸占着她的嫡夫人的位置，那被他搂在怀中，细心呵护的女人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坐上这个位置吗？
他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何还一连质问地看着她，就好像做出那等不仁不义的事情的人是她一样。
负心人如今是要来怪罪她这个被负心的人吗？
“慕恒，素锦不过称呼我一声二小姐，你在气什么？”
是啊，他在气什么？他从来不爱这个女人，接近她一开始为的就是权势，甚至当年他舍身救她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如今权势到手十余年，这人早就没有了利用价值，而叶府也慢慢没落，甚至在不久的一天就会走向灭亡。
这时候，他就应该像抛弃一颗弃子一样抛弃她，可为何当他听到素锦称呼她二小姐，而不是夫人的时候，他竟觉得从未有过的怒火冲着着他心口、脑海。
“叶知许，你想逃离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叶知许看着双眸已经通红的慕丞相，反问道。
在慕丞相的双眸中，她甚至看到了毁灭的疯狂。
这样的慕丞相让叶知许越发地看不懂了，她主动离开，他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
他甚至应该鸣炮庆祝。
“我不准！”慕丞相吼道，“你叶知许生是我的人，死也得葬进我慕家的祖坟。”
叶知许想逃离他，这个念头只要一起来，他便恨不得去毁掉所有。
他不准她逃，她死都应该跟他纠缠在一起。
叶知许一下子就笑了，“慕恒，你从未将我当做你的夫人过，如今你却想着让我入你慕家的祖坟，不是自相矛盾吗？”
她在笑，她在嘲笑他。
她跟他纠缠了将近二十年，她如今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她要远离他而去……
一个个念头不断在慕丞相的脑中环绕着，让他双眼越发通红。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叶知许，看着她笑靥如花却又讽刺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