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一指的王邸,而且建造之精美,装设之奢华,京外的郡王府也未必能与之媲美。 一句话,到了靖王府,便会知道真正的权贵是什么样子。 晏衡进了房,边环顾四面边唤了阿蛮进来:“交代管卿他们,自此开始不许出去,我有示令给他们,然后,想办法把府里当差的人的花名册拿过来给我。” 说着他抽了张纸,低头写了两行字,再画了张图给他。 阿蛮立刻揣着纸出去了。 晏衡解下披风搭在椅上,一眼眼地看着四面,他曾经在这致远堂住了十年。眼前一切还是熟悉的。他走到书架处,自抽屉里取出把匕首塞入靴筒,又点了一支提神香。 他记得前世里虽然回京的日子要晚两日,但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刻,入府时也都是安宁的,跟眼下一样,没有异状。 他习惯戌时入睡,入睡前的事情他毫无印象,这也说明是正常的,由此推断,事情就是在戌时之后发生的。 他坐了会儿,拂拂衣襟又出门去往曦日堂。 林夫人没有什么行李,院里动静不大,她手拿着披风半闭眼歪在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母亲夜里别拴门。”晏衡进屋打量着四处说。 林夫人回神坐起:“怎么了?” “免得我又做恶梦,想过来寻您。”他不动声色道。 林夫人点头,招手让他过来坐下,而后道:“我不拴,你随时来找我。” 晏衡点头,又压了压声:“别让别人知道。儿子大了,怕人笑话。” 林夫人笑了,抚他的头发。 …… 王府里住了人,立刻热闹起来。沈栖云在城北的老宅尚在,早派了人前来打扫,饶是这般,挨着靖王府落户的靖王的两个弟弟,也带着妻儿过府来相聚了。 靖王原有兄弟四个,他为长,二弟晏崇云在徐州阵亡,如今只剩三弟晏崇琪与四弟晏崇礼。 如今王府庶务,便由老三晏崇琪管着,晏崇琪早准备了晚宴,酉正开席。 沈夫人与靖王成亲时,老二媳妇宁氏也过门了,但家里各人都与林夫人相识,尤其后娶的三房四房都曾经在军中呆过,也不是在京师的世家出身,与林夫人更是亲近些。 林夫人陪着沈夫人与众妯娌叙了会儿,见她们已经言语自如,但四顾之下并不见晏衡,便就先离了席。 去致远堂路上渐趋安静,偶有路过的丫鬟停步施礼,林夫人也会跟她们来个眼神交汇。 林家没有那么严苛的家规,女子亦可出外行医,行医的特殊性又使她对每个人都能相对平等地看待。 靖王的那些部下,但凡受伤都是她亲自医治,因而他们也都不把她当外人,直接唤“嫂子”,而不是夫人。 就算是到了靖王府,做了几个月的靖王夫人,她对府里这些人,也没觉得有必要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