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听不出来官职几何,但口音与谢莹相近,估摸着应该是谢家同乡。 谢莹的父亲如今在六科任给事中,皇帝看中了他们家家风,一来便给了个位低但权不轻的职务。 李南风也从旁跪在了蒲团上,给菩萨行第二度礼。 “我们吃过斋饭再走,霁妹妹呢?”谢莹起身与胡家小姐道。 “我们也是!”胡小姐说着,举目看了看四下,“听说每月今日挚哥哥也会来,不知眼下何在?” 李南风听到这声,两腿之下仿佛被针刺了一样跪不住了。 “‘挚哥哥’?”谢莹在问。 胡小姐清了下嗓子,带着一丝半隐藏的得意:“就是延平侯世子,他与我大哥是好友,我平日叫他‘哥哥’。” 李南风要炸了。她爹娘可就给李挚生了她这么一个妹妹,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而且她还压根不认识这货! 侧首一看,她俩已经出门了。 李南风想到李挚他们都在禅院,倏然抬眼,望向上首宝相庄严的的佛像。 看到谢莹,眼下正风流倜傥的哥哥日后在病床上消沉乃至消亡的模样就浮现在眼前,李挚跟李存睿一样,是个长情人,原先安好时就待谢氏敬爱有加,最后却心死在这夫妻情份上。 眼下这个姓胡的都能打听到李挚要来上香,谢家难道就打听不到? 禅院这厢李勤剥完了小半盘子核桃仁,还不见李南风回来,不由得引颈长看。 李舒瞄着他:“到哪儿都没个正形。” “我还不就是担心蓝姐儿是不是迷路了?她第一次来这里,这么久没回来,可别找不到地方才好。” 李挚原本悠然摇着折扇,听这么一说,便撑膝起身:“我去看看。”别真掉桶里去了。 谭峻道:“小的去就行了!” “呆着吧!” 李挚已经跨了门槛。自己的拖油瓶自己管,打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禅院是开设给权贵们的,地方不大,需要提前着人备案以便清扫布施,因而这里相对清静。 李挚踏着梵音走出穿堂,迎面就来了几个女客,当中更有几位年轻姑娘,他依礼避了避,侧转头的当口,却有人唤道:“……挚哥哥?” 李挚讷然转身,看到面前人,认出来是衙门里一道吃过一回饭的胡观政的家人,当下忍着耳刺,退后两步微笑道:“原来是胡姑娘。”又拱了拱手:“胡夫人。” 胡夫人母女看上去都很高兴,还了礼,问道:“世子今儿也来上香?”又跟左右女眷道:“这位便就是李太师的公子、延平侯世子!” 旁边女眷们仍旧肃然起敬,恭敬地行了礼,然后难免打量。 李挚胡夫人寒暄了几句,就要告辞。 胡小姐道:“我哥哥今日也会来,世子若无要事,不如同来吃茶。他正说有些事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