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攥了攥拳头,有些紧张。 她自幼德言容功学是学,但与何桢两小无猜,小小时候就被两家亲长认定会是一对,有此为恃,私下行止上也比旁人随意得多。 何桢替她梳过头,穿过鞋,她也给他做过衣裳,耳鬓厮磨过。 拜这段经历所赐,对男女之事她也比寻常闺秀要熟稔得多,她知道该怎么引起男人的注意,也知道该怎么看人下菜碟。 晏弘虽然出身高贵,但自幼在沈家长大,受沈家儒派教导,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有了上回的接触做铺垫,今日只要让他毁了她的名节,那么他便是别想脱身了! 但到底这种事还是头一回,且还关系甚大,她也不能不捏一把汗。 “支呀。” 正满脑子紧绷之时,隔壁传来门响,她迅速看一眼丫鬟,丫鬟会意,开门看了看,迅速冲她点了点头! 谢莹立时走到门下,沉了沉气然后把门打开,抬眼便见一袭锦衫的晏弘背对着这边撑墙而立,另一手还扶着头,仿佛不胜酒力。 但他们分明是喝的茶……谢莹放下心,缓步走过去,到了跟前一停,说道:“原来是你呀!你这是怎么了?” 晏弘抬头,目光在她欣喜的脸上停留半晌,收回目光来对向墙壁。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那日——” “我知道。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见,真是好巧。”晏弘撑着墙壁,又道:“你嗓子好了?” 谢莹微赧地捉着手绢,仿如天真纯洁的一个少女:“都好些天了,再不好可得着急了。你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扶你进屋歇会儿?” 晏弘望着她:“你怎么这么好。” 谢莹越发把头垂下去了,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了红晕。“上次烦你帮我找书,怎么着也算是认识了吧? “我进京不久,平日也不敢与人接触。但是我觉得你人很好,你要是不介意,我可就把你当朋友了。” 晏弘垂眸勾唇,没有动作。 谢莹又抬头,伸手来挽他的胳膊:“我扶你进房去歇会儿。” 晏弘睨着她,没有拒绝。 进了门,他道:“把窗关一关,我想在榻上歇会儿,谢小姐。” 谢莹应着,转了身却蓦然顿住:谢小姐?! 回头看看榻上,晏弘却端正坐在那里,目光清明,脸上温厚全然退去,隐隐正气浮于全身。 谢莹心下微抖,让她心抖的不是他喊出了她的姓氏,而是他明明应该服了药,此刻却还能神思清明坐在这里! “坐下说话吧。”晏弘端起一旁空了的茶碗,看向对面,“礼部郎中谢奕的女儿,前不久刚刚被太师夫人撮合许给了东乡伯府二少爷。 “前些日子又称家里舅舅重病要避喜,提出延期纳征三个月。 “书局里的偶遇不是偶遇,这杯茶也是特意送给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