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没话说了。 …… 李南风放学回房坐了阵才吃饭。 不是她任性,也不是她爱记仇,实在是程淑两个字又勾起了那段不愉快的回忆。 除去被背叛的惨痛之外,是她根本没得到来自仅有的亲人的关怀,当时延平侯府就只有李夫人和李煦在,她想不通,那种时候她难道不该指望亲生母亲与她同仇敌慨吗? 难道她应该像她说的那样,先为自己的“过错”愧疚反省吗? 过不去的从来不是她曾经被背叛,而是被生母忽视感受的这个坎。 她不知道当时的李夫人是带着什么心情跟她说那番话的,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还是在看到不听话的她被摆了一道之后畅快的心情? 左右是逃不出这两样了。 夜里银簪来传话,要疏夏梧桐准备好不日去许家赴宴的衣裳头面。还有各种嘱告就不必细说。 从前都是李夫人派人传李南风过正院耳提面命,近来倒都是着人传话,仿佛有了相互眼不见心不烦的默契似的,也好。 …… 眨眼就到了初九。 出阁在下晌,按例午间沈家会有宴度,宴请前来道贺的各方亲友,因为许多人还要赶着晚上去赴沈家的宴席。 沈侧妃等晏弘回来,便安排人去备轿备马。 晏驰在房里坐了一阵,透窗看到院里的他们,想了下也把衣裳换了,走出去道:“我也跟你们去。” 沈侧妃与晏弘双双回头。 看他半日,晏弘道:“你去干什么?好好在家里温你的书。” 晏驰白他一眼,走到沈侧妃身边,特别温顺地道:“沈家办喜事,你们去得,我就去不得? “我前些日子不过是说了几句气话,难不成作为外甥我要去给舅舅捧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了?外祖父要知道,该怪我没礼数了。” 沈侧妃倒也无话反驳。片刻道:“你去也成,得守规矩,你要是搅和了喜事,我绝饶不了你!” “放心,儿子不会的。” 沈侧妃便沉气:“走吧。” 晏驰扬唇,伴着她出门了。 …… 迎亲虽在傍晚,但沈家自天亮起就已经忙开来。 大奶奶黄氏与二奶奶吴氏负责招待女客。绝大部分客人都会选在今日贺喜时前来添妆,来宾还不少。 吴氏跟黄氏迎了几轮,见她渐有些心不在焉,不由问她:“大嫂是在瞧什么?” 黄氏冲她一笑:“我是乡巴佬进城,看什么都新鲜,这花花草草地,哪样看得够?” 吴氏也笑道:“迟早咱们都是要搬回来的,不急在这一时。” 黄氏没说什么,再照看了几眼四处,就沿着庑廊到了自己院中,着丫鬟把也在前方陪客的沈翼请了过来。 “干嘛呢?我正忙着呢!”沈翼匆匆忙忙说。 黄氏道:“你见着姑母不曾?” 沈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