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脸色瞬间转冷。 她不嫌他座位上空气臭,肯端他面前那杯茶来喝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嫌弃她? “改天弄把砒霜,毒死你!” 她瞪过去,大喇喇伸手把他那杯还没动过的茶又一口气喝没了,杯子咚地拍在他面前,走了。 晏衡一口气吊在嗓子眼,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转而他也起了身,跟着她出了门,迤逦在她身后道:“天天一张嘴里不是咒我死就是给我下毒,能不能说点别的?” 又道:“我知道街头有家铺子冰粉做的极好,要不放了学我请你去吃一碗?” 李南风在秋千上坐下:“有什么事要求姑奶奶我,说吧。” 晏衡绕到她前边:“求还不至于,就单纯地想跟你搞好关系不行?你看咱们都同窗好几个月了,别那么小肚鸡肠的。” 不就被雷劈嘛,大家一起被劈的,又不是只劈了她,这坎儿还过不去了不成。 “不至于?”李南风扬唇,“比如夜探大理寺——” 晏衡倏然僵住,机警看了看四下。 李南风冷笑。 “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晏衡压声。 “你觉得呢?”她反问。 晏衡盯着她看了会儿,随后又抻直了腰身。 靖王虽然时常背后嘀咕李存睿,但内心里十分钦佩这位太师,又因为英枝这事儿事关朝廷,李存睿会接触到案件核心也是毫不出奇。 再说大理寺被人暗闯,可不只是一两个人知道,这种事但凡有点风声传出来,都有可能发散到各处。 这婆娘一天到晚着人在外给她搜集各路消息,又加上还有个李存睿在府,这种事要瞒过她,倒也不是那么简单。 偏生她又对他前世履历了如指掌,夜闯天牢的人是谁,说起来也真的不必多想。 “放心,只要你不说,这事还出不了岔子。”他道,“真的就是单纯地请你。你看,那回你在乾清宫帮我圆谎我不是还没谢过你么?就今日让我酬谢完你,怎么样?” 李南风揽着秋千绳子望向他,面前他目光清正率直,不偏不倚,看不出来像是憋着坏水,但她怎么总觉得他生来一副奸佞之相呢? 听说过黄鼠狼给鸡拜年么?黄鼠狼进鸡窝门的时候,必然也是装的孙子似的。 “不去。” “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放了学要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李南风款款站起来,走到半路后丢给他一个冷眼,“八月天请我吃冰粉?亏你想得出来!” 晏衡:“……” …… 靖王妃对昨日之事心知肚明。沈侧妃虽然没有来跟她说什么,但她也还是着初霁把事情知会了靖王。 沈栖云一房一再地不把人看在眼里,这事儿事关王府体面,须得让靖王代表晏家出面的。 上晌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