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的时候揽了揽她的腰,她以握了握他的手作为回应。 李存睿低笑了下,给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咕哝了一句什么,闭上眼睛了。 夫人每日天不亮就起,梳妆完刚刚好该他起床,知道她事情也多,跟她说过不必这么早起侍候,她也不听,没办法,他只好尽量不连累她晚睡。 李夫人也知道丈夫体贴,侧转身挽住了他的胳膊。 但此刻她一点静下心来想睡的意味都没有。 虽然几十年的内宅生涯她早已练就心如止水,但明天就可以看到第一步成果,她静不下来。 在高家那段过去是她不能正视的过去,杀人不过头点地,而要毁掉一个人,哪里需要举着刀往脖子上伸? 对付一个小姑娘能用的手段实在太多了。胡氏就是能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 设局男女私情?她不会。把她生母用不光彩的手段宣扬出去?她也不会。 她只会在人前对她嘘寒问暖,私下里笑眯眯拿生母的事添油加醋奚落她,嘲笑她,暗示她有这样一个生母是耻辱。 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母亲有做错,就算错也是想攀高枝的外祖家。 但言语的力量是强大的,她即使再坚持母亲没错,她不丢人,也经受不住年年月月的摧残。 有什么比摧毁一个人意志更彻底的杀人手法? 她死了,既不能再碍眼,那笔嫁妆也能顺理成章得到了。 可惜她没死成。多少次想主意对付她也没得逞。 父亲葬礼上她特意带着蓝姐儿回娘家,让第一次看到长大了的蓝姐儿的全家族人都惊叹起来,被李家百般宠着的小姑娘,长的怎么那么像棺材里那个人的原配? 她看到胡氏慌了,虽然不确定她究竟慌的是哪一方面,但她还是觉得快意,胡氏不遗余力地想抹煞她母亲优秀出色的那一面,可是高家上下终究还是一看到蓝姐儿就记起她母亲长什么样来。 回来路上她搂了蓝姐儿一路,她也许对不起那个孩子,可是她也没有办法,看着那么相像的一张脸,她总是按捺不住情绪。 金嬷嬷说她太执拗了,是啊,等她收拾完胡家和胡氏,就一定不执拗了。她就对蓝姐儿好点,像絮姐儿说的那样,做个会在女儿难过时抱一抱她的母亲。 她不觉叹了口气,一抬眼看到李存睿也睁着眼睛。 她愣了一下:“你没睡?” “你把我胳膊抓的这么紧,我怎么睡的着?”李存睿偏了头过来,已显风霜的他眼神还像少年一样清亮。“你在想什么?” 李夫人额头抵在他臂上,半晌道:“许是喝多了点茶,胡思乱想。” 李存睿把胳膊绕到她颈后:“有什么事情,多跟我说说,我虽然忙,但你们总是不能冷落的。” 李夫人心潮涌动,望着他道:“你已经够体贴了,